什么忘恩负义?我怎么就忘恩负义了……”徐建波嘴硬,还在狡辩。
但所长听得一脸头疼。
他带来几名片警,那些片警已经询问了病房里的这些人。
有人脸色苍白,看徐建波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忌惮,也有人一脸险恶,心说这是啥人啊?明摆着是个杀人犯,跟这种人住在一间病房里真是太没安全感了。
大伙儿十分配合,你一言我一嘴,
“同志!这人好像真的犯了事儿,他之前亲口说的,想要弄死人家……”
“这人心肠咋这么狠,可吓死人了!快点把他抓起来啊,万一像个疯狗似的,伤了我们这些人可咋整……”
徐建波百口莫辩,因为纸包不住火,早就已经露馅了,根本没办法遮掩。
所长脸一沉:“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就算你不承认,依照现在的情况,这么多人指证,也足够给你判刑了!”
“我……”徐建波咬着牙,一脸阴狠地瞪着这些人,若不是嘉义很有先见之明,先一步拿床单被罩将他捆绑在病床上,没准他早就撞开这些人逃跑了。
然而……
他充满怨念,狠狠地瞪了一眼嘉义。
但嘉义看都没看他一眼,功成身退,直接来到大哥嘉仁身旁,跟嘉仁站在了一处。
小丫头被这哥俩挡在了后头,根本看不见前面的情况,但徐建波死鸭子嘴硬,让她很烦。
于是小手悄悄攥住自个儿的乌木镯子,她那个金手指再次发动了。
“老子都说了,这事儿根本和我没关系……”徐建波还在叫嚣,但突然间,就跟被人下了降头似的。
“对,是我,没错,就是我干的!”
众人:“???”
这翻供翻得太突然,险些闪了人老腰。
徐建波瞪圆了眼珠子,心里狂喊着,停下啊,停下啊!!这张破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可坑死他了!
然而——
“我就是看那个宋震华不爽,他不就是摊上个好岳父,他岳父曹植山以前是运输队的大车司机,他娶了媳妇,他媳妇又是家里独生女,他岳父就让他顶替了这份工作……”
“如果不是他那个岳父,就凭他,一个农村来的,他有什么资格进运输队,凭什么压我一头?”
“所以当初在省城,那个人找上我时,我既能挣钱,又能把工作转正,宋震华死也就死了,只要我做的足够干净,没人能怀疑是我干的……”
完了,完犊子了!到底是哪儿来的妖魔鬼怪,为什么啊??
徐建波一脸崩溃。
而,至此,已是真相大白。
只是,宋晴岚一步上前,她冷冷地看着徐建波:“你说……当初在省城,有人找上你,有人花钱买通你谋杀我二哥?那个人……她长什么样?”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可供怀疑的人选,刁奕薇。
袁文绍从前念念不忘的那个初恋情人白月光,如今已经跟袁文绍在省城江宁市结婚。
人命之于那些人而言到底是什么?
刁奕薇从前将晴岚娘俩困死在省城,那段日子九死一生,哪怕是宋晴岚,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才带着孩子从省城逃出来的。
事后刁奕薇没再对她出手,估计是因为知道她得了肺癌命不久矣,也是因为那阵子她昏迷不醒,哪怕刁奕薇什么也不做,宋晴岚也活不了多久,自然不必多此一举,可是她二哥……
宋晴岚想起了宋震华,面色又一沉。
“她……她岁数挺大的,得有四十多岁了,”
徐建波有问必答,这跟他个人意愿完全无任何关系,他睁着一双死鱼眼,心头越发冰冷,甚至有几分苦涩,
根本没法违抗,他的嘴压根儿就不听使唤!他简直恨不得缝了自己这张破嘴,然而无能为力……
不过,根据徐建波所说,对方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貌不其扬,长得挺普通,没什么特殊记忆点,
属于那种哪怕见过一回,但转眼就容易忘记,走在人堆里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那种人……
宋晴岚思忖了许久,才沉沉地长吁口气,心里已经明白,恐怕是宋二舅之前在省城那边打草惊蛇,
而刁奕薇很擅长规避风险,操控那人买凶谋杀,恐怕也不过是推出一名替死鬼而已……
……
这事儿牵扯太大了,所长问了医院这边的情况,发现徐建波之前因山崩砸断了胳膊,断了好几根肋骨,伤得太重不能立即收押。
但所长跟院方沟通后,竟然腾出一间病房专门用来扣押,这待遇哪怕是岑知微都没有,哪怕是寇巍,这洪平县大名鼎鼎的寇爷,都没能让岑知微住上单人病房。
但此刻徐建波竟得了这样的殊荣。
另外所长则是亲自跑了一趟县委办事处,这事儿事关省城,肯定得跟省城那边的公安联系联系,怕不是得跨越地域协同办案,
然而宋晴岚眉眼一敛,她神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