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主要目的为娱乐而不是敛财的赌场里,有的赌桌上是正儿八经的赌博,在那里,出千、算计、尔虞我诈都是能够被使用的手段,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半辈子的积蓄搭进去。
还有的赌桌则纯粹是供一些没什么赌技,但又想玩的有钱人随便耍耍的,规则简单,赌注小,容易上手。
女荷官所在的这一桌本来应该是前者。
但是,当她开始讲解规则的时候,熟悉她的客人却都能听出她已经将规则换成了后者。
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在赌桌边坐下,艾莉卡支着下巴听她讲解规则,被遮盖了小半的面容看不太出神情,只能看到她微微勾起的嘴角。
“感谢你的讲解,女士。”她伸手直接从桌子上拿了把现成的筹码,“开始吧。”她把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筹码随手丢到代表小的格子里。
女荷官微笑点头,拿过手边的骰盅,首先揭开了盅盖向艾莉卡展示了其中简单普通的三颗骰子,随后才将骰盅盖好。
紧接着,她的手腕一翻,将骰盅扣进掌心里,伴随着清脆的碰撞声,将木质的黑色骰盅甩起又落下,干脆利落的动作称不上华丽,却比很多花里胡哨的摇骰子动作好看得多。
将骰盅倒扣在桌面上,女荷官抬眼看了看艾莉卡。
艾莉卡颔首。
荷官这才将骰盅打开,只见骰盅内的三个骰子都是一点朝上。
一直小心关注着这里的客人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说一年前的流星街还只是一个莫名其妙崛起的,在大多数人眼里要么被本土黑bang势力瓜分,要么哪天被一个觉得他们是外来势力不配出现在哥谭的神经病制裁,要么迟早被黑暗骑士取缔的小组织,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明眼人基本都能看出来这个组织背后有大势力了。
否则怎么解释黑面具和企鹅人联手都拿不下来流星街?怎么解释地位颇有些模糊的红头罩帮助他们稳定局势?怎么解释他们的黑漆漆义警到现在都把流星街明面上的首领弗纳尔丢去黑门?怎么解释弗纳尔偶尔还会帮助义警们抓犯人?
什么?你说流星街的主人哑女被搞死了?
先不说众所周知的他们的黑暗骑士不杀人,就算这背后有什么隐秘,也说不定这就是蝙蝠侠的一盘棋呢?
说回现在,这个点数代表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会出现在星星赌场这种流星街核心场所的人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当即明白了这个蒙着脸的女孩要么就是在流星街地位很高的人,要么是本身身份就很不好惹。
那她突然出现在星星赌场,还一副要砸场子的样子……
不少人互相对视,当即决定溜了溜了。
与此同时,艾莉卡与荷官的赌局也还在继续,漂亮的小姐姐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嘴角的弧度,一次又一次地摇出最大或者最小的点数,直到艾莉卡手边的筹码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她自己身边则空无一物。
这个时候,赌场的人也已经
走得差不多了。
“抱歉,小小姐,我的筹码已经输光了,如果您还想要继续的话,介意我去取一下筹码吗?”
艾莉卡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往后靠到椅背上,盯着荷官的眼睛,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五下后才顿住:“弗纳尔跟你们打过招呼?”
荷官有些迟疑:“算是?”
“他怎么跟你们说的?”艾莉卡有些好奇,她自认为自己这一年的变化翻天覆地,弗纳尔要怎么描述她才能让这些后来的连见都没见过她的人认出她来。
“弗纳尔先生说,您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多半是来亲自砸自家场子,来检验我们的状况,所以让我们多注意看气势就有些来者不善的。”
“除此之外,您大概率只会独自行动。”荷官如实回答,“弗纳尔先生没有告知我们您的样貌,他只是说,如果我们看到一个人,不论年龄,不论男女,仅是看到他就想到了自由肆意,那大概率就是您没错了。”
艾莉卡愉快地挑眉,掀起眼皮看向了荷官身后的上方:“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接到了属下的通报立刻赶来的弗纳尔一如过去那般依靠在栏杆边,闻言,抱怨道:“您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您已经找到新的‘流星街’了。”
隐约似乎有怨灵一样的东西从弗纳尔的背后幽幽飘出:“一年了,我亲爱的小小姐,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对吧?”
艾莉卡摩挲着下巴,认真回答:“一般般?我没怎么注意,毕竟追杀狡猾的猎物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把视线挪开。”
“那看来您这一年里收获颇丰啊。”弗纳尔从一楼走下来,停在艾莉卡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满意点头,“真高兴您在外一年能够把自己照顾好。”
“勉勉强强。”从腰间的挎包里搜出来一个小笔记本丢给弗纳尔,艾莉卡扬了扬下巴,“不知道你还需不需要,总之我搞到手了,你看看怎么处理吧。”
就算跟蝙蝠家族达成了些许共识,就算跟红罗宾关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