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队长见到了祁卫东,便注意到了他的右手缠着纱布。
“怎么了?”杜队长说道,“伤得重不重?还要去医院吗?”
“不用,就是擦伤。”祁卫东说道,“差点他就被车给撞了,我的手去捞着他,导致在地上擦伤了,已经上了药,不要紧。”
西单百货卖得这一种床单是在9月开始售卖,因为西单百货正好是出了一个大事(墙中尸案),所以九月还有十月的账没有轧,买东西的布票就这样原位放着。
因为这个床单的价格是属于偏高的,要求的布票多两尺,所以找到对应的票也不难。
一共卖出去了十床,都用的是今年的新布票,就一个是辗转用来自黑市的票,其他九床床单买家都找到了对应的单位。
这年头布票都是有编号的,顺着编号去查,就知道分给了哪个单位。
刑警就把买床单的布票给定位了,其中一张布票是国营饭店发的,他们今天是查到了国营饭店里。
这一次火车抛尸案有一个特殊情况,为了防止有人认出来尸体的特征,犯罪分子把这人的手指尖给剁掉了,脸上也砍得面部全非。所以查找受害人还有抛尸人,全部都是从手拎行李包里的东西来翻找线索,这个床单就是最大的线索。
所以东西带回来了以后,老刑警们给出方向,单位里35岁以下的年轻人全部都去跑线索。
当乌泱泱的一群公安进入到了国营饭店里,犯罪分子当即脸上就显露出心虚来,公安们再看过去,犯罪分子当时就绷不住了直接开始跑。
祁卫东距离最近去追人,结果那人越跑越快,祁卫东要不是把人给拿住,只怕犯罪分子没被逮到单位里,要直接被车给撞飞了。
等到把人给拿住了,问了国营饭店的领导这人住址,一群公安再去他家找东西。
公安找到了菜刀,剁骨刀、洗得几l乎发白但是还是有血痕的床单、被褥等,甚至还在墙壁缝隙见到了残留的血痕。
法医根据尸体的状态推断出死亡时间,那一天正好有邻居听到了他们家嘭嘭嘭剁肉的声音,还有人见到了两人最近都心生不宁,男人慌里慌张得像是做了贼,女人勤快得不行,每天都在家里洗洗刷刷。
如此以来就可以初步确定是两人合伙作案。
这国营饭店的邻居们愤慨不已,“我就说大晚上谁家剁肉馅,当时都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对着外面骂了,我老伴儿L还说我事太多了,我现在就恨我自己太少管闲事了,当时就应该报警。”
“还有王霞本来就是懒骨头,以前冬天的衣服就是随便晒一晒,那天还洗那么多衣服,棉被也给洗了,我就觉得奇怪,王霞还说她是准备结婚了,现在也不用结婚了,一起去蹲大牢。”
“公安同志,你问死得人应该是谁,我觉得应该是王霞前面的那个老公。”
“对对对,老许说得对!死得十有八·九就是王霞的前夫,我就说老林就算是想要娶媳妇,找个农
村的年龄大一点的也行,找了个情况这么复杂的,这不就出事了?王霞好看归好看,但是前夫也惦记着,弄来弄去不就出了事?”
两个犯罪分子尚未说被分尸的人是谁,邻居们已经给了线索,大概率是王霞的前夫。
王霞是结过婚的,因为前夫坐牢和对方离婚了,现在和新的对象在一起,两人要谈婚论嫁了,结果前夫出了狱,要闹着和王霞重新在一起。
王霞生得好看,现任未婚夫已经花了不少票和钱在王霞身上,怎么可能会把王霞拱手让出?所以经常吵架,就差升级到打架了。
本来王霞的前夫是天天上门的,现在邻居的意思是王霞前夫冷不丁不见了,只怕就是化成了尸体块块的那位。
公安把王霞前夫的信息记录下来,接下来只需要去走访调查,来判断尸块是不是王霞前夫。
杜队长在车上听着祁卫东的报告,对着开车的司机说了一个具体地址,那是祁卫东家里的地址。
祁卫东:“队长,我不累,直接开车回单位就行了。”
杜队长瞅着祁卫东眼下的青色:“小祁啊,养足了精神才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你先是跑到黄省,回来了就是马不停蹄地跑线索,眼睛都凹下去了,你看着黑眼圈,早点回去睡觉,等到养足了精神,再来上班。我刚刚都给交代了,全部都放假休息去。”
祁卫东有时候跑线索跑得晚上十一点才回家,简单洗漱以后第二天早晨六七点都出门,因为案件拖得越久,越不容易查线索,这帮单位的年轻人自从案发到现在十几l天的时间,就连节假日都没有。
祁卫东见着单位的年轻人都有假期,点头说道:“那行,等会我就少走两步路。对了,杜队长,匿名信还有寄来吗?”
杜队长:“上次都说了是最后一封,这次已经联合邮局又搜了一边,找不到就算了,邮局的任务也重。”
这年头因为电话尚未普及,往来沟通都是通过邮政,邮政配合过公安行动,要是老这么配合,去找杳无音信的匿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