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一时的兴趣,一旦这人对他露出一点儿无趣,那旁人的反扑恐怕比现在还要凌厉数十倍。
在这花楼,南阳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女人。
花楼里的女人,有多少不是达官贵人一时的兴趣而格外受宠,但一旦没了避讳,被受欺凌的不在少数。
唯一的好处,那大概就是,他是个男人。
再怎么也不像这花楼里柔弱的女子,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能力。
他是需要接近季司深,然后找机会杀了他。
但他还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什么都不管就跟着眼前的人。
同样,他也不会让这难得的机会溜走。
南阳也突然跪了下来,很是恭敬的开口,若是王爷当真想要贱奴,还请王爷看在贱奴的份儿上,饶过名楼的所有人。
季司深:
怎么搞得他跟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似的?
好吧,他不是,易深可是。
季司深眼眸微眯,俯身弯腰,轻抬南阳的下颚。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我给你赎身。
南阳不卑不亢,眼神也是格外坚定。
是不能。
季司深忽然就笑了,这话回的不错。
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所以。
说话间,季司深修长的食指,从下颚划过南阳的喉结,领口,直到南阳心脏的位置。
你心里是想的,对吗?
南阳并没有回答。
季司深只是看了南阳一眼,便清楚他的心思。
反正季司深也没觉得能把南阳带出花楼。
纯粹就是想来调戏他家男人,看看身为花魁的他,又是什么模样。
就是可惜了,这若是西城那般的性子,那才更有趣了。
不过不急,来日方长。
季司深起身,好,如你所愿。
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季司深直接将南阳扶了起来,话锋微转。
可我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
南阳微疑,王爷想如何?
季司深勾唇浅笑,随后伸手直接摘下了南阳头上戴着的唯一一朵珠花。
然后拿在手里把玩,瞧着都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上面的珍珠还掉了几颗。.
今日本是我求娶丞相之子的日子,但转念一想,与其求娶他,到不如这南阳花魁更合我的眼。
所以,今日权当是我来求娶南阳花魁了。
可你又不肯让我为你赎身,那这亲就成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这珠花就当你我二人的定亲之物,什么时候你肯让我赎身了,那我便光明正大的娶你进门。
而且
季司深理了理南阳散落下来的长发,目光幽深而情动。
这珠花俗气的很,一点儿都不衬你。
下次我带个更衬你的,给你。
季司深的语音虽轻虽柔,可话语里的重视却让南阳无法忽略。
这人到底是真对他有兴趣,还是知道自己下一个要杀的人是他,所以故意装出来好让他放松警惕,然后再杀了他?
南阳摸不准。
等回过神来,季司深拿着那珠花已经离开了。
但临走前,他竟也说了,若是谁敢再碰他,哪只手碰的,就剁了哪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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