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香味的拥抱,使迟文修当场僵住,“你......”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忘了我。”不等他把话说完,环在腰侧的手一松,怀中一空,袖摆已被再次抓住。
迟文修低头,与一双笑意盈盈的杏眼对视上。
这是一对黑白极其分明的眼睛,那其中黑色眼珠中十分清晰倒映出属于他的脸。
这是杨家的女儿,他是未婚妻?
迟文修陷入短暂的回忆中,不知想到什么,忽地眯起眼睛,一把抓住袖摆上的手腕,意味不明道:“你竟然还敢来找我?”
抓在腕上的手掌宽厚,力道大得很,曲暖瑶敏锐察觉到面前的迟文修情绪不对,脑子一转,已明白大概。
杨家和迟家祖上颇有渊源,这渊源止步十六年前。
当初迟家受康王谋反牵连,全族落难,与迟家交好的杨家不仅没有雪中送炭,反而急于撇清与迟家关系,生怕被迟家之事牵连自身。
迟家遇事之时,迟文修已经十岁,对杨家的所为肯定记在心里。
这么多年,迟文修没主动找杨家麻烦,她这个杨家人反倒主动找上迟文修,还攀上亲事。
换做是她,肯定也要奚落上两句。
曲暖瑶心里门清,嘴上装作不懂:“修哥哥,我爹把我押给了万乐坊,他们让我卖身还钱,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说出我们的关系。”
“我们的关系?”握在腕上的五指收紧,迟文修声音压低反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修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可是有婚约的。”手腕被扼住痛得要死,曲暖瑶纠起眉,仰头看着迟文修,继续演戏。
迟文修眼底冰冷闪现,忽而笑了起来,大力甩脱曲暖瑶的手,“可真是笑话,我迟文修什么时候攀上你们杨家这门亲事。”
曲暖瑶被甩得整个人站立不稳,差点歪倒在地,听到迟文修的话后 ,脸上的不耐一闪而过。
迟家和杨家当然没有什么亲事,这一切不过是她根据杨家和迟家过往,胡诌出来诓人的。
要不是一时没有好的方法摆脱赌坊,曲暖瑶也不想在这挂着张面具在这演戏。
想到赌坊,她咽下心头不悦,做出不解样,“修哥哥,你怎么了。”
小心上前两步,她想伸手拉住迟文修的衣袖,伸到一半又止住,欲言又止道:“我知道,修哥哥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不是杨家能攀比得上,可是......可是......”连说两个可是,曲暖瑶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再次使出熊抱的招式 ,抱住迟文修的腰身道:“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那你去死好了。”利落推开怀中的人,迟文修皮笑肉不笑,漆黑如深潭的眼底尽是嘲讽。
曲暖瑶被推倒在地,猛得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我擦,你这么绝情!”
“来人,把这乱攀亲事的女人给扔出去。”
迟文修根本懒得再和她多说一句,开口吩咐一句,立刻有着青衣手下越众而出,就要来抓曲暖瑶。
曲暖瑶利索爬起,嘴里大喊道:“好,你让我死,我就死给你看。”说完,冲开人群,脚下生风朝着庭院大门飞奔而去。
她跑得很快,奉命来抓她的青衣手下一时不防没抓到人,不由喊了一声:“快拦住她。”
“都给我让开,我是你们迟大人未来妻子,谁敢碰我。”曲暖瑶两手提着裙摆,扯着嗓子喊出一句。
好几个本欲动手的青衣手下,因她的话,当即犹豫了起来。
“到底要不要拿人。”
“别吧,我看大人似乎对她还有情,都没亲自动手。”
“那不是还叫人把她扔出去。”
“都是情人间的别扭,且看着,大人若真烦了,何须我们来动手。”
……
庭院里的东厂青衣手下交头接耳,好几个想上前拿住跑得飞快的曲暖瑶,却都被人拽住。
迟文修眼底一沉,抬脚踢起一块鹅卵石,咻一声,追着那道不知死活的红衣而去。
“哎呦!”曲暖瑶眼看到了庭院大门口,后腰却突得一痛,像是被什么击中,向前踉跄两步,就要摔倒在地,却与大门正中从飞奔而来一道青衣撞了个对怀,啪叽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快让开,出事了。”青衣站稳身子,看一眼坐在地上的曲暖瑶,在人头攒动的庭院里四处一瞧,抬脚往迟文修跟前走。
“大人,不好了,番阳使节驿馆走水了。”
迟文修面色一寒,快走几步迎上道:“什么时候的事?救火兵丁可到?番阳使节如何?”
“属下来之前,救火兵丁已经到场,只是火势凶猛,一时无法进入救人,几位使节只怕……”
青衣手下站稳身子,弯腰回禀,话未说完,迟文修已经消失在原地。
也就眨眼的功夫,因为迟文修的离开,热闹的庭院呼啦啦跟着往外走人。
曲暖瑶趁机薅住一个青衣的东厂手下,“番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