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黑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很亮,脸色罩了一层青纱,朦胧好似银色的瀑布,不惊不惧,就那么定定的懒懒的歪靠在窗前看热闹。
那轻纱被风撩起,拂过她的脸颊,墨发和帘幕融在一起,好似一道壮锦。
看得三个人荡气回肠,有一抹热血,这样的人似乎生来就该为他打架。
陌如烟有一瞬那的恍神,回过神来后,碎了一口。
“妖孽,我绝不能留你。”
她持剑向云笑攻来,可惜半空生生的被人挡了,所以她只能和流星追月打,而那个她憎恨的家伙,依旧云淡风清。
不沾风不沾雨的笑看热闹,不时的还歪了一下脑袋,似乎对于什么招式有些惋惜,气得陌如烟想撞墙。
可撞墙前,她一定要杀了这妖孽男人,不能留下他继续祸害自个的主子。
三个人又打了起来,而云笑懒散随意的开口。
“有月有戏,怎能少了歌啊,不如我唱支曲子为你们添些气氛吧。”
她说完,竟真的唱起曲来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
竟然是苏轼的水调歌头,开始欢快嬉戏,到后来竟浮起了深深的惆怅,如果现在自已仍然在二十一世纪,哪里会有今天的这些,不断的被人陷害,不断的被人追杀,眼瞳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层雾气。
这歌声惊动了外间的婉婉,飞快的披衣奔了进来,一迭连声的开口。
“主子,你怎么了?”
云笑才懒得理会她呢,继续唱,眼也不眨的望着外面。
月色下,刀光剑影,那个出现的黑衣人在流星和追月的手上绝对讨不了半点的好,不过一时间也取不了胜,所以三道身影在瓦檐上飞来掠去,刀剑撞击出火花,在暗夜中如火焰。
房内,婉婉见主子不理她,抬头便看到窗外的打斗,不由惊讶的叫了起来。
“这是干什么?”
前思后想一番,难道有人要杀主子不成,当下扯了嗓子的叫起来:“流星,给我杀了这家伙/。”
夜色中,这声音突兀而响亮,远远近近的亮起了好几道光,显然是街边有人被惊动了。
云笑住了嘴,翻白眼望着一边的婉婉。
“你干什么,吓着别人了。”
“吓着就吓着呗,又不是去杀他们的,是来杀主子的,”说完这丫头越发的恼恨,双手叉腰的朝外面的流星命令。
“流星,你下点狠力,怎么跟没吃饭似的,把那个坏蛋,千刀万剐,先刺瞎了他的眼睛,再划画他的脸,然后一剑刺穿胸膛,再然后把他的手脚全给斩了,让他死无全尸。”
流星气得翻白眼,浑身恶寒,杀就杀呗,这女人真够毒的,再看街边先前亮起灯的人家,刷刷的立马全陷入了黑暗,估计此刻人家缩在床上发抖呢。
而云笑赶紧伸手捂了这家伙的嘴巴,不能再让她发豪壮之言了,要不然今晚非吓死几户人家。
“唔,”被捂住嘴的人一脸的不明所以,眨巴着眼睛不明白自已哪里说错了,主子要捂她的嘴。
两个人在窗台前的动静,早惊动了窗外的陌如烟,一看朗月之下,两个纠缠到一起的人,分外的暧昧,耳鬓肆磨,亲密无比,不由得越发的恨了,下手招招凌厉,步步绝杀,竟逼得流星和追月无法攻击,眼看着三个人往小楼前移来。
追月也恼了,大喝一声:“你还不回去。”
其实他是为了陌如烟好,因为主子很快就来了,她再留下来,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似乎太迟了,他的喝声还没有落地,便看到远远的一道银白的光芒闪过,衣袂飘飘,如一道华丽的流星,从天边划过,眨眼便到了面前,空气一下子好似陷入了冰窖,凌寒彻骨,令人止不住心颤。
月色下,宽边挑刺绣的长袖扬起,轻盈得像不染尘埃的浮云,悠然的飘过,静逸出尘,曼妙动人,明明是优雅皎洁,偏偏那手快如闪电,雷霆之速,眨眼掐住了陌如烟的脖子,磁性暗沉不带一点感情的声音响起。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妄顾本宫的话。”
陌如烟大骇,她做梦也没想到主子竟然过来了,恍然明白先前为何追月一再的让她回去。
可是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跌落下去,在琉璃瓦上发出咣当的滚动声,一直坠下屋顶。
她双瞳死死的盯着头顶上方的人,只见他黑色的瞳仁寒光四溅,深若寒潭,幽幽的看不到一点的光明。
此刻她神思混沌,好似整个人被困在一处密不透风的狭谷之中,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直到此刻,才明白,她是触犯主子的禁止,今晚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而身后,追月慌恐的开口:“主子,饶她一次吧。”
他不是为了救陌如烟,而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陌如烟虽然爱慕主子,有着非份之想,但是她的实力却不容小视,能成为宫中的四大护法,必然有其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