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将时间倒退回那个五月。
“父亲,要去参加宴会吗?”
漆黑的高档轿车中,黎浅月身着一身漂亮的礼服,抬头看着后座坐在自己旁边的成熟男性,很有礼数的小声问道。
黎家的父女关系由于黎浅月母亲的去世,一直都很一般。
虽说在黎浅月长大了点,黎年重新振作起来。但也许是因为忙,又或许是单纯不知道怎么面对,黎年很多时候还是会有意的不去见她。
所以,黎浅月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是要去参加一些她必须在场的宴会。
“不是。”,黎年顿了顿,出乎意料的否定了。
“哦..."
黎浅月轻轻哦了一声,纵使有疑问她也没有继续问。
少女将头转到一旁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的环境渐渐变得荒芜
——似乎是往郊区的方向。
...
鹿海市贺天区
轿车穿过了黎氏生物制药的工厂,在一处隐蔽的仓库停了下来。
黎年挥手让司机开车离开,推开了仓库的门。黎浅月不清楚父亲为什么会带自己来这里,但四下打量一番也是跟了进去。
与外面废弃已久的场面不同,仓库的内部似乎事先进行过清洁。但奇怪的是仓库的面积挺大的,但是却没有什么货物摆放。
取而代之的是在空荡的中心摆了一个手术床一样的东西,氛围显得压抑而诡谲。
“父亲,我们离开...”,黎浅月回过头想要请求父亲一同离开,但是话语说到一半就卡住了。
她眼睛中显出惊异之色,不知何时空无一人的仓库中多出了一个面戴青铜面具的男人,而自己的父亲却平淡的与其交流着。
“黎先生已经决定好了吗?”
忒修斯看了黎浅月一眼,向着男人询问道。
“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已经事先告诉过您了。”
“仪式是无法中止的...”
“可以开始了吗?”,黎年面无表情的催促着对方。
什么“仪式”,“决定”,到底在说什么!?
黎浅月没由来的感受到一阵恐惧。
“那就失礼了,这位小姐。”
随着青铜面具男人的轻笑声,黎浅月越来越疲惫。
“救救我...”
凭着最后的力气,她向自己的父亲伸出了手。
...
当再次睁眼时,少女已经躺在了中心的那张手术台上。
黎浅月想要挣扎,但手脚上的束缚感与紧勒的痛感使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手术台上设置的金属镣铐死死将她限制在了手术台上。
这是要做什么?
绑架?人口买卖?器官交易?
脑海中一幅幅惨烈的画面闪动。
令人窒息的恐惧感淹没了她。
但让她混乱的是,为什么自己的父亲没有保护自己,反而会和那个恶徒站在一起?
一切比黎浅月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以手术台为中心,一圈赤色的符文从地面上亮起,缓缓汇聚成了闪耀的六芒星。
少女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心脏跳动加速。
六个冷漠至极的脸庞占据了她的视野,他们的手中拿着看上去便令人胆寒的各种锐利器具。
一场没有目标,没有理由,没有限制酷刑开始了。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黎浅月在迷雾投影中看到的一样,只是她从未想过这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仪式刀在少女的身体上游走,起先是冷,随后冰冷的利刃钻进了她的血肉,刻骨的疼痛让黎浅月距离的挣扎起来!
身体由于无法忍受的痛苦开始痉挛!
金属的锁链全部绷直,少女的手腕脚腕全部勒紧出血,但这种疼痛根本及不上身体上的万一。.
挣扎着,哭着,叫喊着,求饶着...
那诡异的六芒星阵法似乎吸收了一切声响,寂静无声。
手术台染上了沉重的血色,少女白皙的皮肤被仪式刀撕开,慢悠悠的,就像是撕开一只橘子的皮,让皮与果肉分离......血液不停的从手术台上低落到地面。
这样的失血,不加以治疗的话十分钟她就会死。
与无休止的恐怖折磨相比,死亡无疑是一种解脱。
但这是做不到的。
地面上的六芒星阵法中源源不断的向少女的体内传输着纯粹的生命力,让她求死不得。
在第三天,少女的五感就被暴力剥离了,于永久的黑暗中感受着恐怖的酷刑。
这是足以逼疯意志最坚定者的痛苦。
而这样的痛苦持续了七个日夜。
少女的瞳孔早早就失去了色彩,信仰也好,希望也好,一切恐怕在第一天见到那个冷眼旁观的熟悉背影,就已经崩溃了。
“父亲...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