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都明白,这锦琅王家弟子也好,两位昆仑执事也罢,都不过是个引子而已。真正的怒火大概在显世仙君提出破开大陆禁制,平分那三成灵脉开始,就已经埋下了根由。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魂寰三皛仙君连忙劝阻,“这都是小事,可以商量的嘛,哪能因为这么点事就要赌斗动手。听我一言,暂且停停。” 有了三皛仙君开口劝阻,其他人也跟着开始和稀泥,“哎呀,只是小弟子们之间的失手。补偿也好,问责也罢,大家都可以商量的。两位仙君何必动怒。” “就是,就是。人死不能复生,这要我说,害死王公子的人不是昆仑执事,更不是那忠心耿耿的侍女。而是那造成假灵石,又给王公子掉包之人啊。” “对呀,我们不能放过那个骗人导致害命的真凶,反而自家人在此相互内讧。那不就真的亲者痛,仇者快了么?” 这些过来劝和的人才是搅混水的高手,瞬间把矛盾转移到了那个早就逃之夭夭的假灵石制造者的身上。 气氛刚刚有些许缓和,却听见门口有一个苍老暗哑的声音在高呼,“老祖宗,老祖宗,某愧对你的嘱托,某罪该万死啊!” 这,这又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纷纷抬头转身,就看见门口有一个身披黑色斗篷,跌跌撞撞的人,正在往里面努力挣扎的前行。 此人走得歪歪斜斜,到仿佛身上被下了什么禁制一般。 刚刚跨过门槛,脚下无力踩到自己的衣襟上,然后此人向前跌倒。在他前面正好坐着秦音门的掌门易典圣君,易典圣君伸手去托那人,却不想在他即将抓住此人的时候,那人猛的往前一扑。 易典圣君就只抓住了他斗篷的后裳,一下子就把那件斗篷给扯了下来。 然后就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身都是恐怖伤痕的苍老修士,从斗篷里滚落了出来。 那老修士周身都是几乎露骨的伤痕,遍体鳞伤不说,身上还有不少明显是反复折虐的痕迹。 “老祖,某罪该万死!”那老修士对着显世仙君重重的叩首后,长跪不起。 显世仙君刚刚还在跟介立仙君吹胡子瞪眼,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 “你,你是谁啊?”显世仙君忍不住问了一声。 那老修士挣扎着抬头,“属下冯劳通,万死!” …… …… 这个满身伤痕累累的老修士不是别人,正是被容与特意送到昆仑,然后假托为自己的叔父,被鹿涧门的秦灵墩一路带着送到了瑶台峰上。 在不久之前,秦灵墩和李信道师兄弟,跟着晏暖他们一同通过传送阵抵达了瑶台峰的接待处。 但因为晏暖等人搞出来的声势太过浩大,以至于守在这里的执事弟子也慌得跟着他们走了。 等到秦灵墩晃过神来,周围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两个师兄弟没办法,就也顺着晏暖等人离开的方向,慢慢前行。 偏他们这一路都没有遇到其他巡视和值守的弟子。 其实不是没有安排人,只不过在此之前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人催着要送传讯剑符,有人司命塔的修士急的火上房的要去报告,还有望舒执事惹了大麻烦需要立刻通禀。 最后晏暖和闵苒这队人干脆清了场。 所以等到秦灵墩和李信道师兄弟慢慢悠悠走过来时,竟然一个站岗的昆仑弟子都没有遇到。 而这条小路又恰好是直通涵虚宫的。 秦灵墩也不知道啊,他还顺便带着轮椅上的“叔父”呢,就顺着小径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看到了高大巍峨,灵泉环绕的涵虚宫后门。 这种气派的大殿,一看就不是什么寻常所在。 两个师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不敢乱走,就顺着大殿外围白玉阶梯缓缓的绕周而行。等到绕路到了正门的方向,终于遇到了站岗轮值的昆仑弟子,将他们二人拦下。 这昆仑轮值弟子也奇怪,这两个师兄弟的修为实在太低了,怎么会在这样的时间,跑到这里来呢。 结果一问,果然是走错了路。 那昆仑弟子分身乏术,也不能放他们在此地乱走。就指了一个树荫石凳的地方,请他们暂时在此地休息。 等一会有其他人过来,再带他们去参观的路线上。 秦灵墩师兄弟自然满口答应,乖乖的坐在石凳上等着。 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秦灵墩虽然人在石凳上坐着,可是他耳朵恨不得能飞出二里地去。他远远的看着,那些身穿昆仑内门弟子服饰的修士们,一会齐齐搬动硕大的白玉影屏去大殿的东侧摆好,然后一群手持玉磬的女修门隔着影屏从容雅致的敲击乐器,发出悦耳清雅的银色。 而其他弟子手托白玉托盘,里面摆放着各种闻所未闻的精美灵食或糕点,源源不断的送入殿中。 秦灵墩不求能靠近看看,就这么的隔着老远,都觉得大开眼界,不虚此行。别说是他了,连同向来稳重的师兄李信道,也盯着涵虚宫正门看得津津有味。 又等了良久之后,那最初拦着他们的昆仑执事弟子,才终于找到了顶替自己位置的帮手。然后一脸歉意的跟秦灵墩师兄弟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