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明,可这已经是一种含蓄的威胁了。 旁人也许还不甚清楚,但作为显世仙君比较看重的心腹之一,冯劳通其实是知道吴唯仁的底细的。 吴唯仁乃是显世仙君俗家嫡系的唯一后裔,显世仙君虽然已尊为化神仙君,是整个元炁大陆至尊之巅的那几个人之一。可他却依然保持着所有散修的陋习,其中之一就是挟私偏爱,极为护短。 虽然吴唯仁这人素来装模作样又欺软怕硬,可在四海地他背靠着显世仙君这棵大树,早就养成了跋扈暴躁的性情。 倘若是遇到其他的修士,此刻吴唯仁估计已经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只不过吴唯仁也知道冯劳通的功法修为在诸护卫之首,且冯劳通也一直被显世仙君看中,这才安排给自己。故而格外客气了三分。 两个人内心都暗中有了自己的算盘,却又留了三分余地。 见吴唯仁把显世仙君都搬了出来,冯劳通不想跟吴唯仁撕破脸,这位公子可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一个伺候不好,回去指不定怎么在仙君面前给自己“加菜”。 冯劳通果断的回复,“公子稍等,某这就去寻你。”说完就从传讯玉佩中退了出来。 传讯玉佩本身就带有彼此感应的追踪功能,倘若以灵力加持,两枚传旭玉佩在靠近彼此的方向上会有轻微的震动。 按照传旭玉佩的指引,冯劳通在这片沙丘秘境中很快寻到了吴唯仁身边。 这位吴公子果然拍死的很,一直小心的缩在防护阵当中没出来。 直到冯劳通以竹杖轻轻敲击防护阵外围的阵符,吴唯仁这才解开了防护阵,不耐烦的扯着领口,“冯叔,你怎么才来?这可等死我了。” “真遇到事,一个个全都不在身边。还说是仙君安排给我的护卫?那也得有人能跟住我啊……” 冯劳通任凭他唠唠叨叨的抱怨,并没有解释。 等吴唯仁终于收好了防护阵,方才抽空问了句,“接下来,公子打算如何?” 吴唯仁蓄积的怒火仿佛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你反问我?到底你是护卫长,还是我是护卫长?咱们来龙渊是为了什么?怎么会落入这种地方?!冯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劳通内心忍了又忍,用尽了克制之力,语气平和的回答道,“想来这里乃是刚刚那群低阶弟子们放出来的幻境。” 说起这个,吴唯仁更是气急败坏,“他们?一群最高不过金丹期的小修士。对了,冯叔,我的元天灵兽呢?!你可找到它了?” 冯劳通如今已经猜到,那只金色的小灵兽,多半是那群低阶修士所抓捕的对象。 事发突然,冯劳通没有时间仔细回顾方才的变故,如今想来却疑点颇多。 他们根据线索追踪到密林之时,只有一个小小的女修正在跟元天灵兽对峙,而其余那些看起来比她略大的弟子们,都在围观! 咦,不对。 倘若真的要收服这种元天灵兽,为何不换他们之中功法最强,修为最高的人上来。 而那女修更为诡异,她到底是怎么破开了刃牙的必杀之击还进行反杀的? 还有那金色元天灵兽,有怎么会如此凶残,连人族修士的魂灵都敢吞噬?!它就不怕被天道反噬么! 这种凶残的元天灵兽,别说是好逸恶劳的吴唯仁,就算换成自己,也不敢轻易去抓捕结契。 谁知道它会不会随时就噬主! 偏偏吴唯仁还就对那只元天灵兽念念不忘,不断催促着冯劳通去尽快抢在旁人前面找到那只金色的小兽。 用吴唯仁的话说:可别让那些杂碎抢了我的机缘。 冯劳通开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觊觎元天灵兽的机缘,可如今他仔细回忆了刚刚交手的古怪之处,又联想到目前幻阵的恐怖强大。 直接就给吴唯仁泼了冷水,“公子,先不说那元天灵兽踪迹难寻。这个幻阵能根绝了我们所有人的神识和沟通,绝不简单。” 吴唯仁还没听懂,揉了揉鼻子,“能有什么不简单的,不就是意外着了那群杂鱼的道么?冯叔,你主修的是木系本初道心,最擅长以真破幻了。想来这区区幻境也不在话下。” 有求于人的时候,吴唯仁的高帽子还是愿意一顶顶的奉承过来的。 冯劳通却根本不在意他这种粗浅直露的恭维,“公子,那几位小辈绝非寻常散修。”顿了顿,冯劳通说,“无论是后来的幻境,还是跟刃牙动手的那位女修所运用的剑术身法,都远超寻常世家子弟。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名门嫡系。” “名门嫡系”这四个字,显然刺激到了吴唯仁。 要说四海地散修最为嫉恨的,非其余八大仙门的精英弟子莫属。 就拿吴唯仁来说,他总觉得自己从根骨到天赋,全是万中取一的天才之辈。可就是因为自己囿于出身,缺少顶级的功法和灵石,才让自己修为总是停滞不前。 倘若自己也是出身昆仑、正一那些大宗仙门的嫡系子弟,怕是早就成为仙灵通闻公子榜单的魁首。 必定年少成名,为万人敬仰。 故而,听到了名门嫡系这四个字,吴唯仁的心就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骨针反复扎入那般,丝丝缕缕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