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功慢慢化开药力,这些天你就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春宝跟我说,我是落华峰的二弟子,叫做晏暖。你是落华峰的客人,无须客气的。” 林言之是个非常聪明而且机敏的人,他连声道谢,并开口询问,“我因为昏厥过去了,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许师妹没事了吧?” 晏暖点点头,“许师妹平安,多谢你舍身相救。” 听到这里,林言之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他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能让昆仑诸人对自己这么大费周章。他本能的觉得,这一切都是托了昆仑女弟子的光,既然如此,那女弟子也要平安无事才好。 见许舒娇无恙,他又腼腆的提出了一个要求,“那个,晏暖师姐,我师父九岷真人呢?倘若方便,能不能麻烦你请他来见见?”刚刚醒来,他看见了哭泣的春宝,既然春宝都被人寻来了,没有道理师父没被找见啊。 可自己清醒过来,居然没看见自己那个爱操心的师父,这可不太对劲。莫非他害怕躲出去了不成。 听到了林言之这句话,晏暖的神色一愣,她本能的扭头看向方忌。而春宝一直呜呜的哭声忽然放大了起来。 林言之本来含笑等着,可他看到了众人这种表现,脸色不由又转白了。 “师父,春宝,师父呢?”他问,又急道,“你别光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他甚至着急的用自己无力的右手,急切敲打着春宝的脑袋。 可春宝年龄小,完全没有办法处理好这种事,干脆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林言之急怒攻心之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满他整个衣襟。 谢辞君手出若电,飞快的用手指在他胸口点了一下,镇住了他体内乱窜的灵力,“你这样,就是白瞎了你师父的心意。这葶苧朱鸾丹凭我的面子也只能讨来三枚,倘若你这么自暴自弃,那恐怕大罗金仙也救不得你了。” 林言之含泪说,“道原圣君,求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谢辞君想了一下,就对晏暖轻轻点头。 晏暖师姐上前半步,从大家排查店铺发现了春宝和九岷真人开始,又说到许舒娇回来后对方提出的要求,以及大家的应变想法。并把四湖剑郡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他听。 当晏暖师姐讲述完毕,还把那枚非金非玉的慧心笔交给了林言之,“这是你师父最后托付给方忌师兄的。他请求方忌师兄把这只灵笔交给你,说你以后就是禺门的掌门,要发扬光大门派。另外还请求我们照顾好你和春宝。” 林言之接过慧心笔,摸着上面熟悉的纹理,眼泪却忍不住的落下,“师父,师父他一直有个信念,要光大禺门。可笑他做了一辈子的梦,说禺门当初是跟昆仑能一较短长的大门派。师父啊,一辈子都在这个华荣之梦中,没有清醒过。” 谢辞君忽然说,“小林掌门,你能不能让我看看这只笔?” 林言之懵懂的看着谢辞君,伸手将慧心笔递了过去。谢辞君拿在手中,反复的探看着,表情极为严肃。 “师父,怎么了?”站在一旁的杜陆离被林言之感染的也有些伤心,眼圈都有些微微发红。 谢辞君把这支笔递还给林言之,“这支笔跟我在记录里看到的那只慧心笔非常像,倘若你们真的是禺门最后的道统,那么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九岷真人没有说错。曾经有一个禺门,非常的强大,跟昆仑齐名天下。” 林言之泪眼婆娑的看着谢辞君。 谢辞君又说,“这事说来话长,今天还不适合,等你十天后转好了,我再详细说给你和春宝听吧。” 林言之其实今天并无心关注这些事,他更惦记师父,就胡乱点头道谢,又问,“那,那我师父呢?请问是你们讲他安葬了吗?” 方忌师兄回说,“并没有安葬,因为要征求你的同意。我将九岷真人的法身收在了灵棺义冢当中暂时安置,等你想清楚要如何安葬,再请出来吧。” 林言之听闻这个,知道昆仑确实是非常用心谨慎的在处理师父的后事,就挣扎的起来,要给大家磕头。 可晏暖师姐和杜陆离都拦着他,让他不用客气。 一时间,房间里有些忙乱。 香茅子揪心的看着这一切,嘴唇紧紧的抿着。 她一直没敢直接跟林言之说话,悄悄的站在大家后面。 香茅子认为九岷真人最后是把生的机会让给了她,这才会被那女修的银色弩箭洞穿胸口。虽然师姐们一直告诫香茅子,这事错的是那女修董青,跟她无关。可香茅子内心却对林言之有种说不出的亏欠之意。 此刻见大家都在安抚林言之,她又想上前,又有些犹豫。 一只温热的大手盖在了香茅子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谢辞君忽然说,“辛夷,你跟我来。师父领你去一个地方。” 香茅子长出一口气,转身跟着谢辞君走出了客房别院。 ——狐狸有话—— 师父啊,真是个外表放荡无羁,内心很温柔的人。另外凶宁剑在右,吞吞在左,桃林解题的场景,其实很美吧~我可喜欢这个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