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亲子给点穴定位,兴建起来的风水宝地。哼哼,我罗老三可不这么看,七星环绕,骗得了别人,可骗不到我。这明明就是镇煞位。现在怎么样,煞跑出来了吧!” 香茅子听不懂,就又问,“大叔,啥是镇煞位?啥是煞?”她的的声音有点大,干瘪汉子罗老三听到了一惊,先往四周看看,见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才挥手撵香茅子,“乱说什么,走开,走开。别站在这里。” 香茅子愣了一下,不明白为啥大叔忽然翻脸,不过她没有争辩。略鞠了一躬,就走开了。她来到那个大铜壶前,呆呆的站着。 是的,她口渴了。 渴的很! 这一路,她背着辛茂,带着行李。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此刻喉咙嘴巴都干渴的要命,可她却不知道怎么能喝到水。 家里的水都在缸里,缸里永远飘着一个瓢,舀出来就能喝。 可在这里,周围没有溪水,没有井水,更没有缸。香茅子围着传说中不要钱的大铜壶转了几圈,却不知道怎么能喝到水。 她眼巴巴的看着滚水,咽了下唾沫,口中连一丝水汽都没有,干辣辣的疼。 “小囡,你要喝水?”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香茅子转身,就看见一直忙乎的铺子王老板,笑呵呵的站在她身后,温和的问她。 她点点头,又不好意思的低头。 “给!”王老板是过来给茶壶续水的,就看见这个小姑娘眼巴巴的瞅着茶壶,身形单薄,肩胛骨好像两片翅膀,戳起她单薄破旧的衣服。这是个穷苦的孩子。 王老板从身后的桌子上拿了个竹杯,递给了香茅子。竹杯里是晾好的白茶,也就是煮开的白水,免费给过往客人们喝的。 香茅子有点意外,捧着竹杯看着王老板,见王老板点了头,连忙仰头咕嘟咕嘟咕嘟喝了起来,她渴极了,可是她没舍得喝完,还留了一小半,跑回去摇醒睡着的辛茂,捏着鼻子把剩下的半杯水给他灌了下去。 去还杯子的时候,王老板笑眯眯的问,“还要不要?” 其实,那竹子杯并不大,香茅子压根就没解渴,可她又不好意思继续讨要。见大叔问了,才脸红的点点头。王大叔就又给她续了一杯,这次香茅子不着急了,她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着。 听着周围村民们讨论着这次怪异的凶兽袭击村庄的事情。 渐渐的,小小的香茅子竟然听出了一点头绪。 就在昨晚,邻近的几个村子竟然都遭受了怪兽的袭击,而怪兽不仅仅吃牲畜,连人也吃的。 大家都往黄石镇跑,是因为黄石镇有黄仙祝,还有一个马老爷。马老爷家可了不起了,他们家祖上出过仙人,就是那种真正的能在天上飞的仙人! 这些凶兽只有这些仙人才有办法去除,他们都要到镇子上投亲靠友的避一避,等到仙人们出手杀了凶兽,才能回家。 现在还没有逃出来的人,估计十有八九是让凶兽吃掉了。 还有年长的人念叨,这都是大凶之年搞的鬼。 香茅子听着大家的讨论想起了昨晚小院子里那头凶兽,它扁平的鼻子,粗壮的獠牙,以及顺着嘴角滴落的粘稠的血迹。 原来,凶兽竟然不是一头吗! 可它们是从哪里来的,不是说有山神在镇守它们吗。山神呢?想到山神,香茅子又想起了紫菀,心中轻轻的抽痛起来。 小小的香茅子已经揣测,紫菀永远不能回来了。 休息过后的村民们陆陆续续的站起来,他们在这里喝水,休息,顺便打听点消息。然后还是要去镇子上的。 早点走就意味着早点到。 伴随着第一个起身的,众人都陆陆续续的站起来往前接着走。香茅子也再三跟王老板道谢,恭敬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回去扯起辛茂,跟着大流一起往前走。 这次,她把包裹和篮子都挎在自己身上,却不肯继续背着辛茂了。她也累了。无论辛茂怎么打滚蹲地都不肯,只是板着脸对辛茂说,“如今爹娘都不在,你还闹,我就打你!” 辛茂从小不知道吃香茅子打了多少顿,知道她向来手狠。爹娘不在,没有人给他撑腰,只能站起来,抽噎着拉着姐姐的衣襟,一步步跟着往前走。 他走的不快,香茅子也不催促他。累了就许他蹲在地上赖一会,过了片刻就用脚踢他屁股起来,继续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磨蹭着,一步,一步挨到了傍晚,辛茂已经累得如同一只小癞狗一样,再也不肯挪动半步。 天边的夕阳扯着最后一抹暗红的余晖,迟迟不肯落下去。而东边的天空则从淡粉转成黛色,隐藏在云层中的星星,已经开始闪烁着,要出来亮相。 夜风,起了。 隐隐的,香茅子看到了。在路的尽头,有一片黑压压的木墙,在路的最前面还有粗壮的拒马拦在中央,拒马的后面是粗木高筑的两扇大门,大门上面吊着燃烧着烈火熊熊的两个大火盆。 黄石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