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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才这个没出息家伙的所作所为,鬼婆的表情更冷,只是声音始终粗粝难听,倒是暂时分不出她不悦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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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也是老婆子多嘴,反正鬼市是你的,你若是拆了烧了送了,都不关老婆子的事情。只是有一点,老婆子还是要啰嗦一句提醒你,当年你让那些妖族灭了谢家满门,如今谢寒舟还追在那女子身后,若是两人知晓了你做的一切转头来一起对付鬼市,你的伪装和算计可都是没了,鬼市主,这般,你可要如何应对?”
“放肆!”
鬼气翻涌从袖中打出,狠狠拍在了鬼婆身上,鬼婆匆忙抵挡,还是向后退了数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子。
她捂住胸口,刚才的反噬旧伤复发,哇地一口吐出不少血来。她抬手抹去,面上却是不以为意。只要在鬼市,这些伤都不过是一夜功夫即能恢复,不算什么。
反而,她还在笑。
因为,鬼市主最担心的事情,她猜到了!
哈哈哈,鬼市主竟然在害怕自己的伪装会在那女子面前揭开。
想到此,鬼婆的声音更大了,桩桩件件都要往鬼市主的心窝上面扎:
“今日那妖祖查清了当年种种,又是谢寒舟主动来救她,救命之恩下,两人定要释清当年种种误会。这两人一交心,你就再难趁虚而入,事业感情,样样都是捞不着。”
鬼婆走近了两步,像是真心规劝般继续道:
“天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当年老市主不也是这般和你说的,三百年了,已经三百年了,期间心血无数,这是你一手制定执行的计划,绝不容失败。这天下必须是你的,溯洄之镜也必须是你的,妖族的传承和这鲲仑大陆都会是你的,一个女子而已,今后取了镜子,关在后院养着便够了,何必束手束脚呢?”
鬼市主慢慢转过了身来,玄色衣袍宽大厚重,上面绣着无数小鬼,面目狰狞,正撕扯着血肉往血盆大口中塞去,贪婪无度。衣领交叠,牢牢覆在脖颈处,衣袍中裹着的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
十七八岁,嘴角微翘,俊俏苍白,却如清风朗月,干净清澈让人一眼便能看到底。
谁能想到,在地下交易中纵横几百年的鬼市主竟然会生得如此。这么一双干净美丽,不染纤尘的眼睛,竟属于一个令人胆寒的鬼市主所有。
若是桑伶在此,便会一眼就认出此人。
他是苏落,也是鬼市主,天枢。
如今,那之前盖住脸的瓷白面具取下,被捏在了指尖。天枢一双眼睛淡淡落在鬼婆身上,弯唇一笑,笑容清澈爽朗,眼神之中却带着睥睨一切的讽刺锐芒:
“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味地想要让我再次出手,是记恨刚才阿伶打伤你的事情?”
鬼婆放下那一直堵在嘴巴的手,口中剩的一点血被她随意吐在了地上,缓过了那口气,才出声道:
“我是为了鬼市,为了你。若是主人真的认为婆子做错了,我就不多嘴了。只可惜,你精心准备的金屋子也不知何时能重开,再迎它的主人?”
“这天下,还有爱情我都要,也都会得到。”天枢随手丢掉手中的面具,窸窣声中,已是抬步出了屋子。
鬼婆皱了皱眉,正要出言阻拦时,就听到那屋外传来了天枢的声音。
“陆朝颜既然出了天道宗,便将妖祖的存在告诉她。如今,妖族在中州一面倒的获利,可不利我们去取溯洄之镜啊。”
“主人说的是,属下定不辱命!”
鬼婆恭敬行礼,面上的笑却更冷,也更得意。
鬼阁外鬼市主的脚步声已经远去消失。
有手下过来向鬼婆禀报,道:
“陆朝颜已是到了泽州,妖祖刚与谢寒舟分开。”
“都是好消息。”
鬼婆行礼的动作就是一顿,却没有坚持,起了身吩咐道:
“既然都来了泽州,我们也已在那女子面前暴露了,接下来就按照主人的吩咐做。”
“是,可主人真的会放弃那个女子?”
属下有些摸不着头脑,鬼市主之前在楼里受下的刑罚很重,今日匆忙起身开了鬼楼,为的不过是那个妖祖,用情至深,他们皆是瞩目。鬼婆也一直担心主人沉溺情爱,误了取溯洄之镜的大事,才在之前背着主人做下云落城之事,为的不过就是将那女子推到陆朝颜面前。
没想到那女子竟然能从死局中脱身,还能反手捡了那么多的便宜,邙山雾林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强盛很多。
若真是长此以往下去,那女子得到了妖族的承认,溯洄之镜只会更加难取,溯洄之镜上绑定的妖族传承也根本不会被顶替过来,这也是鬼婆一直担忧催促的原因。
鬼市开始动作连连,鬼府中,主院安静,没有半分动静。
其实鬼婆的意思,天枢早是心知肚明。
他将杯中那一半的酒水一口饮下,身后伤药摆放无数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