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顺眼了吗。”
她虽然将嘴巴掩在手掌之下,可音量实在不低,更何况周围都是修士,个个生个尖耳朵,一下子就全听清楚了。异样的目光,三三两两落在了陆朝颜的身上。
偏偏她还迟钝地没有意识到,等过会回了心思,才发现周围人见她的目光都是怪怪的,更加疑惑。
不过一个小绊子,臧峰没有多嘴点破,更不会横加指责。
适时,门口马车拥堵住的情况,终于结束,弟子们伸手带路,将贵客带进了门。
一时间,门口少了许多人,谢寒舟结束和几个弟子的交谈,与陆朝颜站回到了一起。
再如何,天道宗的身份要求他们此时必须站在一起,共同进退。
臧峰领着谢寒舟先走,臧玲玲和陆朝颜面和心不和地互相僵持了一会,反而落在了后面。
臧峰忽然对着谢寒舟小声揶揄道:
“昨夜,谢仙君是滴酒未沾,今早起来是否疲累?”
谢寒舟在对方意有所指的口气中忽然反应过来,睫毛微颤,没有说话。脑子却是不受控制的,忽然飘上了一个人,那人此时是否还在院子里等他?
臧峰咧嘴一笑,全无心机的模样:
“我知道陆仙子必是管得严,可男人在外,哪里还让女子来管头管脚的,你放心,这事我必会给你保密,哈哈哈哈。”
余光一扫身后那个目下无尘的陆朝颜时,臧峰嘴角的笑扩得更大,对着谢寒舟揶揄道:
“高高在上有甚滋味,知冷知热才是知心人,日子这般长,总要找个知心人才是啊。”
“确实。”
本就是随口一句的感慨,没想到却是等到了谢寒舟回答,臧峰有些惊讶,正要去问,恰逢脚下一跨,跨过了一道门,将刚才的插曲就给忘了。
身后。
陆朝颜长手长脚,一步就抵过臧玲玲的一步半,一下就踩上了石阶,将人甩在了身后。
臧玲玲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稍一恍神,“哎哟”一声踩住了长长的裙摆,就要摔在地上。
侍女花莲本就跟在后面,因为裙摆太长,隔得有些距离,眼瞧着小姐就要摔跤,顿时急出一头汗,被绊在裙摆外,伸不出手去接。
臧玲玲抓紧时间用手捂脸,尖叫着准备迎接疼痛。
然而就在此时,身前忽然袭过一抹清风,将她轻柔带起,重新站住。
“没事吧?”
声音平淡清冽,像是琴弦奏响的弦音。
臧玲玲猛一睁眼,却看见一张清隽苍白的脸。
生得真好啊,她焦黄色的双颊多了点红,向后退了两步,小声道谢:
“多谢修士。”
“无伶,唤我无伶吧。”
桑伶微勾了唇,露出了一点浅笑,半瞬即收。
臧玲玲目光流连地在面前这张好看的脸上转个不停,无伶似乎不经常笑的模样,吝啬地只露出一点,就全收了起来,不再展示,可真是小气。
“无伶,你今日来也是为了参加宴会?你是哪个宗门世家的,我怎么没有听过你的名字?”
“小门派而已,师父交代,他的名讳不要提及,只当做散修弟子在外行走就是。我来不过是出门历练,倒是不知有什么宴会。”
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不能说吗?”
臧玲玲有些失望,却引起了更多的兴趣。只有真正的大佬,才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显露出真名。看无伶生的好,修为也好,为人性格温和知书达理的,肯定是有一方大佬好好教养过的,心里那点好奇掺杂着在意杂,顿时糅成了一点心动。
臧玲玲脸上的红晕扩地更大:
“无伶,明日就是我的及笄宴了,你拿着玉牌届时一起来参加吧。宴会可好玩了,我父亲抓到一只大妖,明日便会亲手斩杀,为民除害!”
“大妖?”
桑伶看起来多了一丝兴趣。
臧玲玲抓紧时间跟上:
“听说是沾染了血煞的大妖,接连灭了几个村子的凡人,修为很高,我父亲亲自出手抓住,现在就关在了府里,明日等到黄昏时刻,就会在宴会上亲手杀了大妖挖出妖丹来。”
桑伶犹豫。
侍女花莲立即递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子,桑伶最终还是接了过来,有礼道谢:
“多谢美意,明日若是有空就来府上打扰。”
他也没说来,也没说不来。倒真是像清风一般,难以捉摸啊。
人走了,臧玲玲还顿足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才提裙离开。
此时。
桑伶忽然感觉到别处有一股视线,回身看来,却是对上高高门槛前立着的另一人——
花容月貌、月宫仙子般的,陆朝颜。
桑伶微微点头,客气招呼后便径直离开了,没人知道,转过身来的那张脸却是平静得像是幽潭之下的寒冰,冰冷彻骨,杀机四伏。
陆朝颜平淡收回目光,见是个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