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我先送你回宫,我们路上再慢慢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早上不是还说要去接她入宫的吗?”
“入宫,呵,她不愿意,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进宫,她求我放她离开,本来还好好的,可是她坚持跪在我的面前逼我放手。我一时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大错,她竟然被我害的不能有孩子了,我真是该死!”
“陈斌,李碗只说她难以受孕,并没有说不能有孩子,你别自己吓自己,听到没有!”
陈斌坐在马车里双手抱头一动不动,陈飞将他送到宫中,安置下来离开前说:“什么都不要想,先好好睡一觉。”
温宜在将军府修养的这几日,李倩天天陪着,赶也赶不走。
“你这样天天在我跟前转悠,怕不是想要躲懒吧,这将军府跟宰相府的事就全丢给你娘了?你可真是个不孝女!”
“温姐姐,你知道的,我搞不定那些事,实在是太烦太乱了,还不如在这陪你呢。”李倩头大的说。
“你啊,亏得是陈飞哥,别人怎么能受得了你!”
李倩听了有意反驳道:“那陈斌哥呢?还不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说完后假装自己多嘴,抬头看了一眼温宜。
“怎么?敢说不敢面对?你到底是哪边的?”
“温姐姐,你不喜欢陈斌哥吗?他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
“李倩,我跟他与你们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傻姑娘,喜欢也不能当饭吃啊,你见过哪个皇帝身边只有一个女子的?我这个人不喜欢跟人共侍一夫,再说现在我也不能有孩子了,人心易变。
现在尚且还能分开,若是我进宫后有了名份,李倩,我这一生将再也没有机会出宫了。男人的宠爱能坚持多久?每年都有大批的秀女进宫,我要如何是好?到时再加一条无子无女,我的生活将会多么凄惨还需我多说?
现在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待有新人进宫,时间久了便会忘了有我这么一个人了,你们不用担心,都会好的。”
“温姐姐,那你以后不管到哪都要告诉我,不准跟我断了联系。”
“好!”
陈斌忙了几天,躲了几天,终于鼓起勇气过来见她了,温宜看到他站在门口,笑着说:“进来坐坐?”
“好!”陈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猛然间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开口讲话了。
温宜一心想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只是看他如此憔悴,又不忍心刚见面就问,于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他先开口。
“你恢复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都挺好的。”
陈斌已经两天没睡了,他知道自己脸色不好看,可是温宜像是看不见一样,连问候一声都不肯,他努力眨掉眼睛里的泪水说:“那就好!”
“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我知道你忙,要不然你交给陈飞哥办也是一样的,我没有催你的意思,只是总不好一直住在将军府。”
“温宜,你,你以后打算去哪?”陈斌其实是想问:你一定要离开吗?留在凌城不行吗?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他已经没有资格开口了。
“不知道,四处走走,然后再择一城终老。”
陈斌用力握紧拳头来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让她为难,回答道:“好,我会尽快处理好,你先在这养着,我已经跟李青说好了,你不用有负担。”
温宜猛地抬头看向他,上次她要走陈斌也没有松口,一直含糊其辞,想不到这次如此干脆,她不由心生担忧,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陈斌看着她,这是他俩从进门开始的第一次对视,明白她的忧虑后,他努力笑着说:“怎么?是不是以为我会纠缠不清?我也想的,但是我不敢,也没有资格。
温宜,我很小的时候,被封为太子的伴读,我俩每天一起探讨政务,我有一段时间非常开心,可是不久后才明白自己是先皇用来牵制我爹的质子,便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后来,爹把我带回边关,第一次上战场时双腿都发软,我不敢跟别人说,怕人笑话我无用。为了锻炼自己,我白天练武夜里看兵书,想着尽管辛苦可能跟爹爹并肩战斗我也很开心的,可是,后来爹便战死了,独留我一个人驻守边关。
我顶着压力,每次上战场都拼尽全力,手段也越发狠辣无情,因为我知道若我战败娘跟陈平将再无依靠。就在我渐入佳境之时皇帝一份急诏我便被抄家流放。
温宜,你看,这老天是不是在有意为难我?它总是在我心满意足时给我沉重的一击,让我万念俱灰,爬不起来。
我与你相识于微末,我自知你不喜欢我,你与我在一起时总是能置身事外,我想着没事,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日久见人心!
后来事情越来越多,我与你之间也越来越好,直到我俩同房后,我的心里才踏实多了,我娘说女子视贞洁如命,我想着你既然肯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我,便是爱我的,可我忘了,你并不是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