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下去。
烧沸的金汁被梁国士兵合力翻下城头,淋在云梯上的攻城士卒身上,以及云梯下云集的赞威军士兵瞬间被滚热的金汁躺的浑身肿胀溃烂。
城墙下方的弓手,边走边射,可惜城上有盾牌和墙垛做为掩护,射出的箭矢,少有将梁国士卒射下来。
相反,守城的梁军不断投下石头,滚木,将齐国这支降军不断打下城墙,射出的箭矢居高临下,轻易将下方密密麻麻的身影射翻倒地。
就算如此,赞威军依旧挥舞刀枪不断攀爬上城墙,稍有迟疑,或后退想要逃离这样惨烈攻城战的士兵,就会被后方的督战队抓住就地处决。
城头上拓跋宗厥回到城楼下喝水解乏,然后看从其余三门传来的动向,此时一旦另外三门有进攻意图,他便转身去往那边镇守,但守城的士卒不会调动。
“该是时候了!”
他站起身来,抬起白的头颅,望向偏斜的日头,算着时间。
未时二刻,太康的攻防战还在剧烈的持续,牢牢将齐国的兵马吸住在城墙上。
此时的西面几座山丘之间,扬起大片的尘埃,一支骑军迅速地从山间跃出。
这支军队身着黑色的铁甲,显然已经换乘过了坐骑,披甲的战马丝毫没有疲惫的迹象,迅速而充满威势,梁国的旗帜在风里猎猎招展,这是一万伏山军中的八千铁骑,倾全国之力打造的重骑兵,而另外两千,则是仆从轻骑。
从天空中看下去,密密麻麻仿若翻涌的一叠叠的巨浪在原野上推进,奔驰原野的斥候发现了这股忽然出现的骑兵朝这边过来时,一同过来的是他们的仆从轻骑,犹如山中猎手一般追杀起这些斥候。
等到攻城那边的徐茂等降将知道消息,梁国这支八千铁骑已经不足两里地了。
此时佯攻西门的是童厥的扬烈军,三万七千多人,收到徐茂传来的命令,他留下一万人向太康西城门继续摆出佯攻的姿态。
余下两万七千人则调转方向,在通往南城门那边的原野上,摆出阵型。
一路攻城拔寨的杀过来,这位扬烈军将领多多少少有些轻敌,觉得梁军不过如此的想法里,以期望对方看到自己麾下兵马,而停下前进,与他展开对峙。
然而一路奔袭而来的梁国伏山军根本就没有迟疑,八千铁骑化作两股,带着仆从轻骑在原野上扬起长长的烟尘,直接绕开了中间的军阵,转而冲向扬烈军布置三里开外的左右两翼。
童厥多少在徐茂口中了解过梁国军队的打法,但眼下对方的骑兵,与对方口中的梁军打法完全不同,仅仅用四千五百骑冲向一倍的扬烈军左右两翼。
太像夏国皇帝麾下的骑兵了。
他这样想着时,相隔三里之外的左右两翼,已有战报传了过来,阵型直接被凿穿,军阵崩溃,士兵被杀破了胆,到处溃逃。
看到几乎同时送达的两份情报,童厥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他刚才只不过想想对方作战的打法,没想到竟然如此干净利索的将自己麾下士兵杀败,可来不及等后面的战报过来,先来的便是轰隆隆的马蹄声。
梁国伏山骑,杀崩了扬烈军两翼,迂回中路战场,直接朝他将旗而来。
“收缩阵列,放箭!放箭!”
面对翻腾的铁蹄,两边合围而来的铁骑,童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就在对方速度冲来的一刻,他反应过来不断嘶喊着发下命令。
轰鸣的铁蹄声踏入一箭之地。
飞射出去的箭矢‘噼里啪啦’的打在奔袭而来的铁骑身上,有着铁甲的防护射出的箭矢意义并不大了,只有极少数运气不好,被箭矢射中颈脖,或战马中箭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然后,下一刻,排山倒海般的铁骑,犹如巨人的手臂,一左一右打进扬烈军两侧,高速冲锋的战马撞翻一道道惨叫的身影,推行的骑枪疯狂的在人的面门戳出无数碎肉和血。
杀入阵列的骑兵在冲击人堆时倒下、战马倒下,也有被林立的长矛刺出无数血洞,但更多的铁骑直接杀出一道血路出来,直奔主将所在的旌旗。
童厥不断发出命令,试图让军阵在他前方集结成密不透风的严密阵列,可看到杀奔而来的铁骑,他心肝都在颤抖,仿佛看到了那日夏国军中名叫吕布的骑将冲杀过来一般的威势。
他咬紧了牙关,握紧刀柄。
然后,发出“啊——”的一声怒吼,拨马调头,带着亲卫冲向太康城南门那边。
将旗被劈砍倒下,杀奔出来的伏山军发出野蛮的嘶喊,并不理会漫山遍野逃遁的溃兵,而是选择继续往前追杀。
半个时辰不到,正领军攻城的许进武收到了消息,他在旌旗下,浑身颤抖的看着汇报的斥候。
但仍有些不信的,又问了一句:“消息属实?”
那斥候满身血污的样子,已经不用回答他答案了,等到童厥赶来他这边时,许进武直接让手下士兵将人给绑了。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瞧瞧你干的好事!”
许进武目光充血,翻身下马,又是跺脚,又是指着被绑了的童厥鼻子怒骂。
他此时心情几乎跌到低谷,情绪暴怒也实属正常不过,一路征伐过来,他们几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