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虞良读到这里,心里有了些许异样的感受。
正如识神虞良所说的那样,这一切都充满了巧合,与雪卿的相遇相识中都透露着浓浓的安排意味,换做是他的话,他也会产生一模一样的恐惧。
一个长得与许辞兮相似的特别懂“许辞兮”的知己,假如她是自然孕育的人类,那现实未免也太过荒诞了。
识神虞良的猜测不无道理,与他一同苏醒的存在还有一位。
桶人根源。
既然不是元神虞良引导的命运,那就只能是来自桶人根源的恶意了。
虽然不知道桶人根源究竟想要做什么,但很显然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呃,难道是在呃,下毒?
不过从日记上的情况来看,识神虞良已经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了,从那个ps小备注中来看,他也没有什么大碍,所以现在的虞良还真的有些好奇后续的情节发展。
再怎么说识神虞良也是“虞良”的一部分,应该不至于被桶人根源坑害吧?
——
在面临威胁的时候,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其本能都是远离,因为只有确认了自身安全才有余裕去享受剩下的生活。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跑路了。
为了防止中桶人根源的陷井,我直接就原地匿了,躲回了最安全的空中基地内部,与雪卿断绝了全部的联系。
于理而言,我不该对这条时间线中的任何一个人拥有感情,那仅仅是害了他们,因为没有人能够接受一个若干年只能苏醒一星期的人,不是吗?
于情而言,这可能就是我对那副“键盘”的报复心理作祟,而我不会后悔。
况且,验证这件事最简单的方法只有一个。
继续沉睡。
只要将桶人根源重新拖入梦境之中,再对雪卿的生活状态进行观察,只要能够发现前后的差异就能判断出桶人根源究竟有没有动过手脚了。
——
虞良默默翻页,心中有口浓槽。
这识神虞良就这么选择匿了吗?
两个人一点后续都没有了?
好吧,逃避得非常果断,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大丈夫一般的行事风格了。
当然,虞良不愿承认的是,这种行事风格其实和他几乎一样。
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情,终究是不会发生在这种怪谈横生的地方,生存的理智需要永远高于内心汹涌的情感。
虞良感受了一下,这本日记还是有后续的,也就是说识神虞良和这个雪卿的故事可能并没有完结。
——
下一次苏醒就已经是两年以后了。
从元神那里得到了“五天假期”的承诺后,我缓慢却没有停顿地走向了熟悉的悬浮列车线路,在车站中等待了那一班固定时间的列车。
在我走上列车的第一步,我便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坐在朝南的位置上缓慢地阅读,搭在书脊上的手指应和着耳机中的音乐敲击着鼓点。
温和的清晨阳光穿透玻璃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微妙的弧线,本是黑色的头发在阳光的透射下显出灿烂的金色。
她总是这样一个规律的女人,所以我确定我可以在这辆列车上找到她,和前两年不一样,现在的她似乎是喜欢穿这种更显得温柔的毛衣,轻浅而不夸张的灰棕色与周围那些奇装异服的家伙们格格不入。
没有什么开场白,也没有什么托词,我只是默默地坐在了她的身边,那本书是我我推荐给她的。
她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神从疑惑到惊讶,然后又归于往日的平和,她笑着说道:“这辆列车是你的复活点吗?”
“或许吧。”我只是笑了笑。
两年后重逢的第一次交流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一切都自然而然,她并没有询问我的不告而别,就好像我们的关系没有到达互相挂念的那一步。
事实上,我觉得到达这一步就够了,毕竟沉睡的人无法再向前哪怕一步。
我寻找了诸多证据,它们都能表明雪卿并非是桶人根源的造物,她就如同随机刷新在这座城市里的知己,是这条时间线中的偶然。
五天的时间非常短暂,我依旧突然地消失,而她也依旧没有试图寻找我的踪迹,只是让生活回到了水一样的平静中去。
——
虞良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些文字读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识神虞良似乎仅仅是在记录着自己隔一段时间苏醒后的经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写,但他还是从中读到了一些不对劲。
一种很细微的不对劲。
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呢?
像是有一块皮影,幕布后的人在表演着平淡的皮影戏,但看着看着你就发现,幕布上的皮影勉强做出了一个手势——
快跑。
很显然,识神虞良所叙写的内容还有其他的深意。
不过有什么深意是不能直接写进日记本里的呢?
这个船长室里只有我在,就连元神虞良都被赶了出去,这识神虞良究竟是想要瞒着谁呢?
虞良有些不解,但现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继续翻阅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