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吧。”
“暴力和动乱?”蕾吉尔听见这样的词汇却并没有感觉到太过恐惧,只是有些好奇地问道,“你能知道大概是哪一种类型的动乱吗?”
“大概是……由一些意料之外的图形引起的动乱,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虞良立马就开始模棱两可地回答,这样的话就算说错也没有关系,万一说中了,还能给他安上一个预言家的称号。
有了这种履历,说不定日后的探索能稍微顺利一些。
“意料之外的图形?”蕾吉尔表示出不解,这一点她有所猜测,“是那些不规则图形吗?”
而后她又摇摇身子:“那些家伙的话,还是有些难的吧?毕竟连那些三角形的叛乱都很难起到效果。”
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咯咯笑起来,念诵起历史课上背诵过的内容:“面对被彻底抢夺走所有希望的顶着锐角的乌合之众,我们伟大的统治阶级拥有充足的手段来对付他们。”
“三角形们在数量和攻击性上的优势的确让我们的领袖难以应付,但这个世界上自然的法则总是公平而睿智的,当劳动阶级的智慧和品格有所提高时,他们的角度同样会增加,使得他们向着更高贵的等边三角形变化,任何图形都是如此。这就是自然界中最伟大合理的代偿法则,同时验证了我们源远流长的贵族制度的天然合法性。”
也就是说,尖锐代表着野蛮,而无杀伤性的钝角甚至是圆弧就是智慧的象征?
虞良在心里做出判断,对这个平面国拥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但蕾吉尔仍旧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因为他觉得仅凭智慧并不能轻松地解决叛乱,除非这些图形们掌握着更高端的某种武器。
事实上,在代表文明的一方发展出热武器前,文明的科技程度并不能带领他们百战百胜。
当然,就算野蛮战胜了文明,往往也会快速地同化,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依旧是文明战胜了野蛮。
“那么你们是如何应对三角形们的叛乱的?”虞良顺着这个话题追问下去,他需要知道平面国的科技发展到何种地步了。
目前来看,这种社会结构更像是中世纪的模样,不像是拥有高科技武器的样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某种特有的维度武器,比如画牢。
“在大部分的叛乱中,只要多边形和圆形浅显地利用一下三角形们心中的‘欲望’和‘希望’就能轻松解决,将叛乱扼杀在摇篮中,只需要进行简单的政策改变就能安抚他们,然后在另一方面补偿回来。”蕾吉尔表现出来的天性纯真可爱,但在叙说这些有些阴暗的政治和历史时却没有丝毫的顾忌和怜悯,仿佛那些三角形们并非是同类,并非是平面国的国民。
她顿了一顿,这几段内容她记得格外清楚,因为她一直有一个成为政治委员的梦想,可惜的是在此之前还从未有过女形担任这个职位的历史。
然而过去如此,未来尚不可知,毕竟现在进入上层的女形变多了,“解放”的思潮已经从部分贵族家的女形口中流传开来。
“每一场叛乱中推举出来的领导者都是更有智慧的存在,否则叛乱就无法长久地维持下去,只需要将这些更有智慧的领导者吸纳,由平面国最优异的五边形医生们进行手术修补和拉伸,他们就能成为高贵的等边三角形,进入贫困地区的特权阶层——因为叛乱总是在贫困地区发生——而且仅限于贫困地区。”
“还有,这种恩准是有名额限制的,并且只会给予那些拥有更大角度的三角形们,因为这代表着他们的智慧。嗯,这需要他们自己选举。最后,仁慈的多边形还会给予这些三角形们一点高档食物,这可不是普通的三角形画农制作的低劣食物,而是能够提升后代角度的食物,甚至有三角形凭借这种食物兀然生出了长方形,简直是神赐予的完美食物。”
“在这种前提下,叛乱中的三角形们往往会疯狂地比较自己的角度,对自己的家族的遗传历史夸大其词,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智慧,从而有机会拿到更多的高档食物,甚至是进行手术,变成真正的等边三角形。”
“呵呵。”说到这里,蕾吉尔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下。
“你知道的,那些愚笨的三角形们往往没有什么自知之明,而且他们的触摸技艺并不高超,连整整三度的误差都难以区分,所以这种比较过程往往会引起争斗,触发暴力事件,致使有生力量内耗。别忘记,他们往往拥有着锋利的锐角,所以在触摸的时候动作稍大就会伤害彼此,在一些别有用心的间谍操控下,流言蜚语会使他们彼此怀疑,这种‘触摸’是不是对方的谋杀请求。”
“对了,三角形们为了后代着想,很快就会哄抢那些高档食物,我刚刚说了,更尖锐的角代表着更强悍的武力,能够抢到这些事物的三角形往往更加尖锐,粗鲁野蛮的他们就算吃完了这些高档食物也不可能变成等边三角形,更不可能生出等边三角形。”
“除了制造无端的杀戮外,这些食物的唯一作用就只是浪费而已。”
“最后,叛乱往往消弭于猜疑和暴力之中,三角形们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