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屈巫被楚庄王一脚踢昏了过去。要是在平时,不要说一脚,就是踢上个十脚八脚的,也不过掸灰一般。 纵然他受过几次刀剑伤,甚至在塞外被阿依古丽剜心,那种伤痛也只是局部,以他超人的毅力是能忍受的。而万蚁噬骨,使得他既不能运功,又不能闭气,只能拼着一口气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任自己死去活来,命若游丝。 楚庄王犹不解恨,又是一脚将屈巫从地榻踢到了地上。正当他再次抬起脚的时候,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先后从窗外飞了进来,不顾一切地扑到了屈巫的身上。 屈狐庸在姑母家找到了筑风,只说一句父亲让他立刻回去,筑风就知道情况异常,急忙奔了回来。刚好看到楚庄王走进了屋子,他便拉着屈狐庸在窗外猫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门主怎么突然就奄奄一息了?竟然被楚庄王一脚就踢昏了。筑风差点没被吓傻了,待到楚庄王又是狠命一脚踢向屈巫,他想也没想就一跃而起,扑到了屈巫身上,替他挨了那一脚。 “护驾!”宋禁卫长一声呼喊,立刻从外面闪进来十几个暗卫,全部围到了楚庄王的身旁。 “狐儿!”芈如惊恐地叫了一声,她没想到儿子会在此刻出现。 屈狐庸伏在屈巫身上,抬头怨愤地看了芈如一眼。父亲神勇盖世,突然之间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肯定与母亲说的什么赐酒有关。母亲竟然会害父亲,而且看着父亲被人踢昏在地,她还站在一旁无动于衷,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楚庄王一把揪起屈狐庸的头发,沉着脸仔细看去。王宫家宴上,屈巫曾经带他去过,当时楚庄王还夸过这个孩子聪颖,还给了赏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和屈巫一样吃了熊心豹子胆。 屈狐庸被楚庄王揪着头发提离了地面,他的脸涨得通红,却咬牙瞪眼看着楚庄王,一声不吭。 芈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大王,狐儿不懂事,您饶了他吧!” “放开小公子!”筑风从屈巫身旁站了起来,怒视楚庄王移动着脚步。 宋禁卫长的剑“唰”地一下直刺筑风的喉管,筑风停止了移动,依然气呼呼地重复着:“放开小公子。” 宋禁卫长的手加重了力道,剑尖戳得筑风的皮肤凹陷了下去,他正诧异剑怎么刺不进去,却见那剑渐渐弯曲,“啪”地一声,断成了两截。筑风凹陷的皮肤立刻恢复了原样,竟是一点也没异样。 十几个暗卫挥剑齐上,个个都如刺到铜墙铁壁一般,他们手中的剑不是被震飞了,就是断成了两截。 “金钟罩!”宋禁卫长惊呼,连忙示意十几个暗卫丢掉手中的剑,变幻阵势将筑风团团围了起来。 楚庄王放下了屈狐庸,芈如说了声:“谢大王!”起身走到屈狐庸面前,想揽过他。屈狐庸却轻轻闪过,径自走到屈巫面前跪下来,拉着屈巫的手暗自垂泪。 楚庄王看着被围得死死的筑风,问道:“你是何人?” 筑风气呼呼地答道:“屈府家奴。” “家奴?胆子不小!”楚庄王的脸上闪过一道狠戾之色。 芈如忽然叫道:“不,他不是家奴,他来历不明。” 就知道不是家奴,家奴怎可能有这样的功夫!楚庄王点点头。走到屈巫身旁,踢了踢屈狐庸,叫他让开。屈狐庸不动,芈如赶紧上前将他拖到了一边。 楚庄王抬脚踩在屈巫的胸口,猛一用劲,屈巫吐出了一口黑血。随即,楚庄王冷冷地说:“撬开他的嘴!” 宋禁卫长走过去掰着屈巫的嘴巴,昏过去的屈巫依然紧咬牙关,任他怎么用劲也掰不开。芈如丢下屈狐庸也过去帮忙,可屈巫的嘴巴依然纹丝不动。 筑风见状想冲过来,却被十几个暗卫围得死死的,那架势就是滚刀肉一般的歪缠。任是筑风武功不弱,他急得怒骂也冲不过来。 此刻的屈巫,灵魂似乎脱离了自己的躯体,冉冉地升到了空中,俯视着屋里的一切。他看到了楚庄王的冷酷和残暴,看到了宋禁卫长的胆寒和畏缩,也看到了芈如的无情和愚蠢。 他的灵魂在空中游荡着,似乎不再忍心回到那已经痛苦不堪的躯体。屋外,宁静而幽深的天空,无可抗拒地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只要那么一步,他的灵魂就会升华,飞到那无忧无虑的天堂。 想我屈巫武功盖世才华横溢,决不可能做谁的奴隶。士为知己者死,若是追随你,定会为你两肋插刀。若是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宁死不屈!昏过去的屈巫在潜意识中准备咬舌自尽。 “哥哥!”一声呼唤,破空而来,清脆地回荡着。他低头看去,分明看见自己的怀里躺着个柔和甜美的身子,正在娇语呢喃。 “痛吗?”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抚摸着他胸口的那道伤疤,痒痒的酥酥的,仿佛要把他的心都融化了的感觉。 昏迷中的屈巫嘴角扯了一下,他听到自己喊了声“心瑶”。脸上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突然画面一转,月光下的姬心瑶惨白着脸,惊恐地说着:“你不带我走?” 不,不是的。你等我,我会来接你的。我怎可能丢下你不管。他慌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