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被一脚踹开,与身后的墙猛然撞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大碰撞声。
房间里的叶筱然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她身边的人就立马痛得一嘶。
叶筱然连忙把视线收了回来,一脸关切地看着徐宜:“没事吧,对不起,弄疼你了。”
徐宜咬着牙,笑了笑:“没事,不疼,别急,慢慢来。”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流,傅凛深却觉得极为刺眼,本就不悦的心情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手一用力,又把门重重地关上。
叶筱然又被吓得轻轻一颤。
徐宜顿时向她投来了不赞同的目光,傅凛深则冷冰冰地凝视回去。
视线交错之间,似有隐隐敌意和火光在来回碰撞。
徐宜是率先忍不住的那个,他不太明显地皱了皱眉:“凛深,我们说过公平……”
“闭嘴。”傅凛深直接打断了他,上前就把叶筱然拉了起来,一个抬手,就把上衣脱了。
精壮肌肉上密闭的淤青顿时显现出来,密密麻麻,新旧交错。
叶筱然瞬间惊呼一声,注意力一下子就不在徐宜手臂上的伤了,而是眼神心疼地看着这些淤青。
细白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温热的气体慢慢从她嘴里吹到傅凛深的身上:“怎么弄的?”
傅凛深垂着头,几根碎发落到他挺立的眉骨上,眼神黑而沉,只短短吐出两个字:“训练。”
叶筱然点点头,手掌心慢慢凝聚起一层浅浅的白光带上微微温热的温度轻轻柔柔地附在了那些淤青上。
傅凛深喉结一滚,肩背陡然松弛了下来。
叶筱然认真地看着这些伤口,小而精致的脸蛋慢慢弥漫出一层绯红。
徐宜看着这副景象,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不甘心地轻轻喊了一声:“筱然,我的伤……”
沉浸在治疗中的叶筱然陡然回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向徐宜,手上的治疗却没停。
柔软的细发微微搭在她的肩头,眼中透出湿润的无辜:“啊,我忘记了,对不起宜哥,但是血已经止住了,你只要自己再包扎一下就行了。”
徐宜眼中的光如昼夜更替般迅速暗淡了下来,叶筱然已经转过身去了,他朝傅凛深那看了一眼,清楚地看到了他不再紧绷的嘴角。
似乎是察觉到他在看他,傅凛深睁开了眼神,眼中是胜者的悠然:“徐宜,最近让你查的事有苗头了吗?”
徐宜不甘心地闭了闭眼,但很快又调整好了状态:“查了,她和晴阳之间的人之前应该不认识,也没什么关系。”
傅凛深闻言看向他,眼中暗藏着一丝不敢相信:“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之前为什么要刻意提醒晴阳,还要帮他们?”
徐宜摇了摇头,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是觉得非常荒诞,胜利明明就近在咫尺,最后却眼睁睁地看着牢笼一点一点把他们困住,陷入黑暗。
徐宜和傅凛深起初都没有把这个所谓的“牢笼”看在眼里,不管它展现得多么神乎其神,最终也不过是植物而已,就算是变异的又怎么样?
他们不相信植物不会怕火,他们甚至认为能干出这件事的沈云舒简直就是个蠢货,也意味着其他人自主放弃这口井。
但后面的事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他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各种异能轮番轰炸都只会对它内部造成细小的危害,但很快,这个“牢笼”又会慢慢自行“愈合”,连细小的伤口都不会再有。
发现这一点时,徐宜不得不承认有点慌,但是傅凛深看上去仍旧有自信的样子,他神色阴沉地轻嗤了一声:“不过只会一些花里胡哨的花拳绣腿。”
他开始更猛烈地攻击,与此同时,没有被困在里面的人则尝试从外面突破。
但即使在这样的两面夹击之下,“牢笼”仍旧坚固如初。
时间慢慢流逝,傅凛深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叶筱然也在这时紧紧挽住了傅凛深的手臂。
他们猜测外面可能已经天黑了,如果再这样做无用功下去,他们异能耗尽了可能都出不去。
“牢笼”内的人彻底陷入了沉默,唯有井中不时发出涟漪荡开的细小声音,似乎还在告知他们没有走入绝路。
这时有人提议,干脆他们所有人一起凝聚异能的力量对“牢笼”进行轰炸,一定能把它炸开。
傅凛深轻抬眉梢,看了他一眼,只嘲讽道:“那我们费尽心思抢来的东西也会被夷为平地。”
那人闭嘴了。
可任由时光一点一点耗下去,他们逐渐尝试了所有能尝试的方法,都无法破坏它。
这个时候,已经是他们在里面的第三天,叶筱然头发杂乱疲惫地靠在傅凛深肩上。
这三天里,他们的异能几乎已经耗光,长久没有能量补充的后果就是疲软,极度的疲软,疲软到手都难以抬起来。
然而最被消磨的无疑是他们的意志。
到后面,他们连维持光亮的力气都没有了,在黑暗中,他们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