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珩西装笔挺,看上去光芒万丈。
但他身上浓郁的烟味、酒味混杂着不知名的血腥味。
都让他整个人被笼罩上一层浅薄的阴云,透着危险和邪肆的气息。
这也意味着,赫连珩又是应酬了个通宵。
沈慕念对喝完酒的他很有阴影,往被子深处缩了缩:“我再睡会。”
这么多日,沈慕念的变化赫连珩都看在眼里。
他总想找到沈慕念演戏的证据,找到她很在乎他,同样很在乎沈霜的证据。
可他找到现在,却发现,比起他和沈霜,她更在意的竟然是君晏楚。
是因为亏欠吗?
只要他这次替她救了君晏楚的命,她是不是就再也不欠君晏楚什么了。
“睡吧,吃饭我来喊你。”赫连珩帮她盖好被子离开。
沈慕念闭上的眼,在赫连珩替她关上房门后,缓缓睁开。
赫连珩开始对她不一样了。
是因为她毫无选择的站在了他的阵营吧。
是因为他知道,从这件事以后,他就抓住了她的软肋吧。
这样也挺好,至少她能安安分分的度过剩下的一个多月,考上大学离开。
计划还是一样的进行,这样的插曲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沈慕念身上没有伤口,但皮肤还会像被火灼烧一样,时不时瘙痒难忍。
身上的肌肉也会在入夜后酸疼难忍,她又体会到了当初睡不好觉的感觉。
在床上翻滚了两个小时,卧房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她还没有应答,赫连珩就推门进来了。
“念念,醒了吗。”
沈慕念眼底有不悦的神色翻滚,但想到赫连珩以前连敲门都不会,释然了。
“醒了。”
赫连珩下意识的将手递给沈慕念:“嗯。”
沈慕念扶着墙面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哥哥不用扶我,我得练习练习自己走,这样恢复的快。”
赫连珩沉眉:“倒也不必这么急于求成,你的身体想恢复到眼前还需要时间。”
沈慕念纯澈的眸光泛着涟漪:“我的身体,真的还能恢复到以前吗?”
这个毒的威力,没有人比沈慕念更清楚。
虽然看上去改了些配方,但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很多都是不可逆的吧。
赫连珩冷眸中莫名罩上一层让人看不清的雾:“只要好好养。”
沈慕念垂眸笑笑,迈动着艰难的步子率先出了门:“好不了也没关系,能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赫连珩抿了抿唇,跨步上前搂住她的腰,将她横抱而起:“等你走下去,饭都凉了。”
沈慕念娇躯僵了僵,强忍着没有挣扎。
她还是不喜欢赫连珩的触碰。
胃部损伤,沈慕念没什么胃口,对付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把碗里的汤喝完。”赫连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
“我喝不下了。”
“喝不下也要喝,中药本来就伤胃,再不吃饭怎么能好。”赫连珩道。
沈慕念很不喜欢赫连珩这种命令的语气,但她没有办法。
与其跟他争执,倒不如尽快结束跟他的对峙。
硬生生把半碗汤塞进去。
沈慕念强忍着想吐的欲望,起身离开:“哥哥慢吃。”
疏离和客气的语气让赫连珩瞬间没了胃口。
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心口像被堵了一块湿棉花般难受。
他已经很努力的调整对她的态度了,但沈慕念好像一点都不领情。
……
接下来的一周,沈慕念大部分时间都在卧房里度过。
除了在素描本上写写画画,就是坐在窗口发呆。
赫连珩这一周也显得异常忙碌,再也没有回来过。
偶尔会给她打个电话,说些无关痛痒的问候。
他们之间的关系莫名的变成了相敬如宾的和谐。
而沈霜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她的脸有没有好一点。
让她不要着急,说林簌研制好的药在路上,很快就能送到韶华。
这些天,沈霜知道赫连珩不回家也没有催过她。
因为沈霜不想让她现在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在赫连珩面前晃悠。
“念念姐,你这是画的什么啊,好漂亮。”苏清端详着素描本上的项链,觉得很是惊艳。
沈慕念抱着腿坐在沙发上,闻言看向她:“给人设计的项链。”
张默默说,晏君初曾让她给他设计一款项链,说是要送给一个女孩的。
现在想来,也许晏君初在这难熬的几年里兴许也碰到过心动的人。
但碍于种种无法表达,想给那个女孩留下一件礼物也尚不可知。
既然他要了,她就会尽力设计出一款别致的给他。
“你还会设计这个啊,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