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你的丈夫没有和你一起过来么?”
“你的孩子先天畸形必须流产,希望你可以尽快让你的丈夫来医院签字。”
医院里,人来人往。
明明已是初夏,秦阮却觉得冷的恍若冰窟。
手不自觉的抚摸着小腹,在那里,是她期盼已久的孩子。
可是现在医生却告诉她,这个孩子先天畸形必须要流掉。
她挣扎问医生可不可以不要流产,可医生确实摇了摇头,好意的劝着:“这个孩子目前还不足三个月,现在流产是最好的时间。”阿
“那……万一是误诊那?”
秦阮失神的看着医生,祈求的希望医生可以再为她做一次检查,她不相信这个她盼望了许久的孩子,就要这么离去。
可医生没再说话,只是为难的摇了摇头。
她失神的出了诊室,她独自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看着手机里备注“老公”的电话犹豫了很久,拨了过去。
昂长的忙音过后,电话被接通。
“什么事。”声音有些不耐烦。
“你在哪?”
秦阮哑着嗓子,虽然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想要证实。
“缺钱了?”
电话那端,声音冷漠,带着讥讽。
薄凉的语气,让秦阮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没有,就想问你在哪里,如果不忙的话,能不能来……”
秦阮话还没说话,就被宋司珩打断。
“秦悦明天有场表演,我在陪她彩排,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说完,宋司珩挂断了电话,没有丝毫犹豫。
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秦阮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力气,瘫软在椅子上。
他和宋司珩相识五年,结婚一年,她一直小心翼翼对待着他,维系着这场虚假的婚姻。
可在宋司珩的眼。
她不过就是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用五年和他打拼事业为筹码,逼着他娶了自己。
享受着宋太太的名头外,更是有无尽的资产可以挥霍。
甚至在他的初恋,秦悦,回国以后百般阻挠他们见面的妒妇。
可宋司珩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爱他。
秦阮一直以为,宋司珩生性冷漠,不懂爱人,可她不相信,她觉得只要她足够努力就可以融化这座冰山。
可后来,秦悦出现了。
她才知道,不是他生性冷漠,不是他不懂爱人。
只不过那些人都不是秦悦罢了。
这一刻,秦悦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这些年的坚持就像是一场笑话。
她努力调整着呼吸,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脸色苍白,目光却透露着坚定。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她拿起手机,找到宋司珩的名字,编辑了一条短信:“我们离婚吧。”
这次,电话很难快响起。
秦阮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讥讽却带着怒意的声音:“秦阮,你又在闹什么,如果缺钱,我会再打给你一百万。”
钱,钱,钱。
又是钱,果然哪怕是这一刻,在宋司珩的心里,她秦阮也不过是一个为了钱,敢拿离婚做筹码的女人。
秦阮的心口愈发的酸涩,却也让她愈发的清醒:“宋司珩,我们离婚吧,我放过你,让你和你的秦悦双宿双栖。”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起身走进了科室,当着医生的面签下了手术同意书。
当她的名字签好,手机的提示音忽然响起。
她低头看了一眼,银行到账100万。
“哈哈……”
秦阮忽然不受控制的笑出了声,笑着笑着泪水却又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六年青春,居然这么可笑。
秦阮收起手机,擦干了眼泪,又和医生沟通好了手术时间。
是一周后的下午。
她从诊室里面出来,风吹在她的身上,却暖不了她浑身的冷意。
她强撑着走出了医院,打了一辆车,回了半山别墅。
一推开门,就撞见了一脸尖酸刻薄的宋母,沈翠芳。
“你这个死丫头去哪了,都几点了才回来,是想饿死我老婆子么?我们宋家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偷懒的,快点去做饭。”
耳边充斥着她喋喋不休的咒骂,秦阮周身疲惫,却还要应付着这个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的婆婆。
如果是平时,她怕是早就忙不迭的道歉,而后去厨房做饭。
可现在,她平静的看着沈翠芳,忽然笑了起来。
笑的放肆冷漠。
“我已经和宋司珩提离婚了。”
“你……”沈翠芳愣住了。
她就是仗着秦阮死皮赖脸非宋司珩不可的样子才敢这么嚣张,她现在居然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