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言没有多说什么,仿佛一切都很平静,他回眸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屋,随后静默的离开。 林君澜看见楚慕言离开之后,长叹了一口气,终归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有时候,再多的话,也不便多说。 他抬起了眼眸,看着不知道何时高挂在云霄的太阳,尤为的耀眼,夺目,和他们南国的太阳一样耀眼,可是,却难以让他有任何的留恋。 而在北国皇宫之中,苏晏之召见了傅时霆在前殿,并没有见其他人,也只见了傅时霆。 “陛下召见臣,所为何事?” 傅时霆在见到苏晏之的时候,静默的站着。 几日不见苏晏之,总感觉,苏晏之更加阴沉了一些。 苏晏之点了点自己左右边的位置,示意傅时霆坐下,随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七日之后,朕要去凌绝山巅拜佛看景,你带一路亲兵,和朕一起去。” 静默的吩咐了一句之后,他垂了眼眸,手端着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茶水。 傅时霆一愣,凌绝山巅,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座古佛佛寺,凌绝山巅之上,通往内山的,也只有一条小路,并没有什么大路,所以,也没有什么安全的保卫。 “凌绝山巅?这城中佛寺众多,为何要去凌绝山巅?” 那个地方,能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苏晏之笑了一下,靠在了桌椅之边,黑金色的腰带垂在桌角边,长发也随着落下,暗沉的目光里,闪着莹莹光亮,他的眸凝着一边,声音幽静,“放走朕的小奴隶啊,他啊,找了几个人,就妄图逃出朕的手掌心。” 傅时霆皱眉,没有听懂苏晏之的话,“陛下……这是……” “想让他看看,这南国的人和北国的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世上,哪有什么……人心敬爱,都是隔着心隔着墙的,谁不是为了自己活着呢,就算是至亲,在权利面前,也是一文不值。 苏晏之笑容低沉,他的手抚摸过手上滚烫的茶杯,看着茶杯里的茶叶,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又问道,“对了,你家的那一位小公子,看好了吗?最近可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不对劲。” 傅时霆转过了眸,静静的说了一句,他的目光没有看向苏晏之,只是垂着目光,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 苏晏之见傅时霆有些不对劲,还是有些疑惑的,他凝着傅时霆,总觉得傅时霆的脸色有些差,“最近,你的脸色苍白了许多,真的没什么事情发生吗?” 坐着的人低眉,笑了一下,他微微的摇了摇头,“没事,能有什么事情。” “需要御医看一看吗?你的身子……” 苏晏之的目光低沉,觉得傅时霆有些不对劲,抬起了手,握住了傅时霆的手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却是没有发现异常,随后便又松开了。BiquPai. “不是什么大问题吧,死不了人的。” 傅时霆笑容幽静,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 苏晏之的目光暗沉,“看不出什么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有时候看不出的问题,隐藏着的,才是最后最致命的。 傅时霆将自己的手腕用衣裳掩盖,俊美的眸光低沉着看向一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道,“陛下……可能觉得,这世上臣服是时刻的敬畏,可于我而言,只要那个人好好的留在身边,便是好的。” “我……不需要他对我好,甚至不需要他对我一定忠诚,我只需要他留在我身边就好。” 好好的,留在身边,其他的,他可以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 苏晏之静默,他的目光透过窗户转向了屋外,看到远处悬挂着一个风筝,风筝飞的很远,但是却被线牵着,“朕想做一个提线人,他就像是皮影,一举一动,都要顺朕心意,否则……就得好好调教。一直调教到,他不敢离开朕一步。” 傅时霆垂眸,他与苏晏之并不相同,大概也谈不到一起,“陛下,臣先离开了。” “等等,时霆,朕……想问你,若是有一日,朕身处险境,你会舍命相救吗?” 苏晏之这些日子,一直不太明白,那舍命相救的情感是怎么样的,在这北国皇室之中,他所看到的,听到的,皆是落井下石,若是他人不死,那便是自己死。 哪有什么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情感。 傅时霆站着,他黑暗的发丝掩盖了一点他的幽暗,“晏之,这世上有一种情感,不需要别人付出,也不需要别人的回报,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我们之间,不仅有君臣之意,也有兄弟之情。” 傅时霆转眸,看着坐在位置上的人,“所以,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