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可是,再耽搁今晚咱们谁也不用去了。” 宋安宁一锤定音。 宋夫人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拦着女儿去做应该做的事。 只能担忧的红着眼眶,叮嘱她万分小心,然后目送她从墙边钻了出去。 宋安宁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要说心中不怕,那是假的。 别的不说,就是大渊朝实施宵禁,她这么晚了一个人出门,若被官差抓到,先不论缘由,也要被打三十大板。 三十大板,足以要了一个弱女子的小命。 所以宋安宁走得十分小心。 好在她活了两世,前世在前几年守寡的时候虽没怎么出过府,但后面几年,宋家倒了以后,秦氏就不怎么管着她了,再加上她一张满是疤痕的丑脸,出去除了吓人也没人能看得上,所以允许她出去。 那时候,她就会戴着幕篱出去,逛遍了冀州城的大街小巷。 宋安宁对冀州城内的布局很熟,没过多久,就走到了设有绣衣司的那条街。 看着绣衣司衙门外挂着的灯笼,她的心里升起一股希望,正准备过去,却在这时,身后传来官差的声音。 “什么人?” “大胆!宵禁期间,谁人敢擅自出行?” 宋安宁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是衙门的人,除了怕挨打以外,更怕他们认出自己的身份,把自己抓起来报告给蒋荣升,那她的计划就败露了。 于是,也不敢回话,撒丫子就往绣衣司衙门里跑。 “还敢跑?站住!” “站住!快!抓住她!” 官差至身后追过来。 宋安宁不敢往回看,使出了平身最快的速度,好在衙差们没有骑马,也是靠双腿行走,双方本就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她用力一跑,没过多久就跑到了绣衣司衙门大门外。 “开门!民女有冤!大人开开门啊!” 官差们见她居然还敢敲绣衣司的门,都气坏了。 “快,抓住她!” 眼见那些人就要过来,宋安宁也顾不得什么,跪在门口大声道:“民女宋安宁!有冤情上报,请绣衣司的大人开开门,让民女陈冤!” 绣衣司本就是代天子监察百官,巡视人间。 若遇不平事,也有管辖的权力。 所以民间许多人在衙门里得不到公正的话,就会告到绣衣司去,绣衣司的人若接了,就会秉公办理,若办出的结果发现确实是官府衙门里徇私枉法,可以直接先发落了官员,再上报京城。 这也导致,很多时候,绣衣司除了上人惧怕,也是百姓们心中的大青天。 绣衣司更是与百官形成一个良好的制衡,得以让大渊朝的官僚系统,没有一家独大,互相掣肘,形成平衡。 宋安宁叫了一会儿,眼见那些人已到了近前,她的心里几乎都要开始绝望了。 就在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锦衣的年轻男子打着哈欠走出来。 “谁啊?大半夜的,吵吵什么?” 宋安宁也顾不得失礼,立马钻进去。 “大人,借一步说话,外面有人要抓我。” 那人一惊,抬眼看向那些衙差。 衙差们也懵了,那人躲进了绣衣司去,他们当然惹不起,对方触犯律法是真,这人……到底是抓还是不抓? 年轻男子很快就反应过来。 转头,先是看了宋安宁一眼,又看向门外的衙差,想了想,到底还是说道:“诸位兄弟回去吧,人既然来了我们衙门,自是有冤情的,若她确实为了申冤,这半夜出来自有她半夜出来的道理,若不是,呵呵……我绣衣司的惩罚自会比诸位兄弟那三十大板还重。” 众衙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半响,一个为首的才站出来,拱手道:“既如此,就劳烦大人了。” 年轻男子挥了挥手,衙差们转身离去。 等他们走后,张虎看着面前的女人。 没错,他就是之前在清风寨,后来跟着苏子安一起去蒋府见裴清宴那两个兄弟的其中一个——张虎。 自从那天过后,苏子安得知裴清宴要用他,就非常卖力的为裴清宴办事,几天后,终于把事办好了,裴清宴便允许他带两个人加入绣衣司,不过要先从最基层做起。 但就这,苏子安和张虎也很感激了。 毕竟如果能当办公差的,谁还愿意当土匪。 最重要的是,能跟着裴大人,那前途岂不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