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低缓醉人的歌声一圈又一圈地重复响起,到终结,又回到开头。 透明的汗水从微颤的肌肤滴落,落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那流畅优美,仿若精心雕刻出来一般的肌肉绷紧,蛊惑而危险。 伴随着青年低哑的闷声,红痕加注。 背在身后的手腕被踩住,冰冷的手指从后扣来,强迫他抬起了头。 眼前的世界被漆黑的绒布遮挡,他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有吻落在他唇上。 甘之如饴。 许久,她的气息逐渐落在他耳边,“接下来,会变得稍微粗暴一点……” “还可以坚持吗?” 她问他,声音轻轻,像是温柔。 然。 扣在他颈间的手却没有丝毫要放松的意思。 难驯的恶犬已经被套上了象征有主的项圈。 这时候,即便再回答不可以,也已经迟了。 …… …… 难得有一次,dulor乐队内的主唱兼吉他手缺席了乐队原本预定的活动。 电话那头,传来贝斯手许见杉的声音:“焕子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 能让江焕缺席乐队活动的身体不舒服,必定不是简单的不舒服,起码也是高烧40度以上了。 “不用。”江焕淡淡回了一句,顿了顿,又改口,“家里有点事。过几天就回去。” 听见他这么说,许见杉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本江焕是给他们发消息的时候说的是身体不舒服,叫他们好一阵担心。 至于这个家里的事…… 估计又是江焕那对父母吧,许见杉想着,毕竟上次江焕就是因为江父江母才许久没有来乐队。 “没事就好。”许见杉回了一句,又跟着江焕说了一下今天活动的情况。 而聊天的过程中,许见杉也不由得注意到了江焕那明显比平时要沙哑一些的声音。 虽然江焕没怎么开口也不是特别明显,但熟悉的人还是能听出来这一点。 他不由得再次开口关心:“焕子你真的没事吧?用不用我们去看你?” “不用了,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们。” 都是这么久的朋友了,许见杉只好同意:“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你可是咱们乐队唯一的主唱。正好乐队最近的活动不多,你好好休息,不要急。” 他们乐队上半年才刚结束了一次国内的乐队巡演,下半年的活动相应减少了一些,江焕确实可以多休息休息。 江焕应了一声。 两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略有些空荡的房子里,青年放下手机,漆黑的眸安静地看向窗户倒影里的自己。 倒影模糊朦胧并不清晰,但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些痕迹却是深刻得很。 这已经不是简单一两件衣服就可以遮掩的了。 天气才刚刚入秋,夜风凉,但白天还隐隐有些燥热。 还远远没有可以围围巾的时候。 江焕在窗边站了许久,才转身,慢慢回了房间。 睡衣渐浓,身体也叫嚣着休息,江焕躺回床上,没一会便不自觉地逐渐睡去。 再次朦朦胧从昏沉的黑暗中醒来,是感受到身侧床铺的下陷。 动静并不大,对方也小心,但他还是醒了。 过了会,微凉的气息慢慢靠近。她拂开他额间的碎发,又轻轻碰他耳尖。 江焕抓住她的手放下,没有睁眼。 唐今也不弄他了,“吃点东西?” 他大概是睡了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 江焕没说话。看他这个态度,大约就是不想吃。 唐今也不逼他,陪着他躺了一会,才思量着似的开口:“抽空,补办个婚礼?” 江焕眼睫微动了一下,半晌,他睁开眼睛,那一双点墨一样的狭长柳叶眸锁着她,不带什么情绪就凌厉得像是出鞘的剑。 好一会,他开口:“你说的。” “嗯。”唐今握着他的手,想了想,“不过还得提前跟我爸妈通气……看你表现了?” 江焕低头咬了口她的指节。算是发泄一点对她的不满。 第一次把人带回自己的地方,给她听那首专门为她写的歌,而后…… 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心底有些奇怪。说不出具体是什么的滋味——毕竟他此前并没有想到过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