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追着追着逐渐就能赶得上了,能做到他们这个地位,也不都是脑满肥肠胸无点墨,不过是在淮西待得太舒服,被权利浸泡得骨头软得太久了而已。
淮西颁布了几项变革,大多针对那些权贵之家,天潢贵胄有些特权这不奇怪,然而在淮西却已经趋于扭曲,甚至能够凌驾于律法之上,这势必会造成混乱。
宁宴身为淮西最尊贵的人,大刀阔斧地将好些特权给砍了,这也是当初为何会遭到权贵的抵制,能让宁家弹劾的折子顺利送到宣城的缘故,他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想将他这个淮西王给扼杀掉的不是一个两个。
然而这个想法非但失败了,更让人看清楚了宁宴的手段,那一夜的血流得让人骇然,怕是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权利跟命比起来,好像还是命更重要一些。
如今宁宴推行变革就顺利得很,几乎听不到反对的声音,他对此很满意,跟先前担忧得头发一把一把掉的刺史道:“无需杞人忧天,头发是不是都白掉了?”
刺史心碎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暗自抹泪,他确实得改一改老想法,自己的上峰是淮西王,恶名在外杀人不眨眼的凶神,哪儿有人敢反对?是他多虑了。
“王爷,既如此,咱们是不是也不必那么着急?您看这也快过年了,这大过年的……”
要是见血不太吉利吧?
宁宴眉头微微上挑,脸上莫名邪气起来,“怎么不着急?就是要过年了我才急,你们底下抓紧着点儿,又没有多少事儿,趁着还年轻赶紧动一动。”
“好嘞。”
刺史含泪迅速应下,就生怕他后面接上一句动不了就换一换这种话。
忙吧,反正也不是他一人焦头烂额,看那么些养尊处优惯了的都忙成了孙子似的,心里也就平衡了,淮西王勤快上进总是好事对吧?
……
白卿卿发觉淮西街上巡逻的兵丁多了起来,之前只觉得淮西热闹,但矛盾冲突也不少,可这会儿却不怎么见得到,几个市场她去转了,惊奇地发现治安变好了后,百姓走在街上的底气都足了不少,摆的摊子也多了起来。
白卿卿身边只带了长安长兰,宁宴安排了影卫暗中护她周全,让她可以逛得自在些,这会儿她穿着打扮很是朴素,在摊子上一边挑一些精致的小玩意一边跟摊主闲聊。
“姑娘生得可真俊呐,仙女儿似的,您眼光这好,这只花瓶是从瓷州来的,就这么一只了,您瞧瞧这釉色,真真是好东西。”
摊主舌灿莲花,将摊子上的东西好一顿夸,见白卿卿买了好几样,越发高兴健谈起来。
“原先这里的生意并不好做,我也不敢卖这些玩意,来这条街摆摊不论卖没卖得出都要缴银钱,不交就别想安生,但如今不用了,等到了年后肯定人更多呢。”
白卿卿问,“这种事儿原先官府不管?”
“嗨,怎么会管?那些人背后牵扯的人官府都惹不起,如何管?好些人因为交不起这笔钱连营生都艰难,有不信邪的硬撑了几日,连摊子都保不住这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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