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瑶实在觉得稀奇,隔天就去把宁昭给找了出来。
这两年的功夫,他们俩之间是越发熟稔了,宁昭的性子好,脾气也软和,很能对付得了白瑶瑶的任性,且他虽然看着讷讷的,但他贵在真诚,是瑶瑶为数不多的愿意坦诚相待的异性友人。
“我的小姑奶奶,这么急匆匆叫我出来又有什么吩咐呀?我都一宿没睡了。”
宁昭打了个呵欠,努力地撑着眼皮,昨晚上当差,这会儿他本该回去昏天黑地地睡上一觉才是。
白瑶瑶特意给他要了醒神温补的汤,“多喝点,可贵了,我找你打听点儿事,耽误不了多久。”
宁昭喝了口汤,苦得脸皱巴巴缩成一团,但确实清醒了不少,“你问,要是我知道的,能说的我一定说。”
“宁宴,就你那小叔,到底是什么个意思你知不知道?”
宁昭一听她问这个可就不困了,眼睛也支棱了起来,“怎么?他去找你阿姐了?我小叔怎么求原谅的?”
“是我问你呢!不过找确实找了,但他病恹恹的,我姐心肠软,还去探了病,我总觉得他心思不纯,你都不知道,前些日子簪花节,硬生生拖着病躯插足我姐和符大哥,最后没办法还是我阿姐找了人送他回去,他这是什么意思?”
宁昭嘴角的弧度要扬不扬的,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小叔他就是去搅和的啊!
但他不能这么说。
“这事儿吧,咱们作为外人也不好说道什么,但就我知道的,我小叔其实一直将白姑娘放在心上,从不曾放下过。”
白瑶瑶翻他一个白眼,“你要跟我吵架是不是?他把我姐害得还不够惨?”
“我做什么跟你吵架?我又吵不过……好几年前,我才刚到宣城不久,亲眼见到一个跟小叔关系还算可以的人,被人绑了沉河而亡,那人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只是因为与我小叔走得近,便被他的仇家杀了泄愤。”
“我还记得那时候小叔把我拎到跟前,很凶狠很严肃地警告我,不准喊他‘小叔’,喊一次就罚一顿军棍,直到后来我有点能耐了,他才随便我。”
宁昭说起这些事甚是怀念,“小叔是怕你阿姐也会遭遇那种事,我以前没敢跟你说,那时候白姑娘去锦衣卫衙门口等小叔,她等多久,小叔就在里面陪着站多久,下了雨也不肯用雨具,就那样淋着,我见过他几次想往外走,又生生停住脚步,墙上有好几个他拳头砸出来的血印子。”
白瑶瑶听得怔忪,“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还有他离开宣城后,你不是让我给他送去一块玉牌吗,还让他把白姑娘的东西也送还回来,为这事儿你跟我气了多久?以为是我没有跟他说,我真说了的,是小叔不愿意不舍得,装聋作哑当没这回事,我可冤了。”
宁昭满脸的委屈巴巴,捧着药汤喝得愁眉苦脸,白瑶瑶想了想,又要了一盅补汤,挑了最贵的,“给你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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