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告诉白卿卿,朝堂近日不太平得很。
“与宁宴有关,江淮私铸铜钱一案牵扯甚广,豪绅官僚似都参与其中,大量私钱散流民间,三处铜矿脉也有私自开采的迹象,皇上此次铁了心要严查,怕是要动到许多人的利益,并非易事。”
“那宁宴岂不是举步维艰?”
“他我当真是佩服,行事连我都揣测不到,且十分狠准,也因此才会被人忌惮,所以近来可能还要委屈你少出门,也是怕人为了报复他来伤害你。”
白卿卿嘴角下意识地就要上扬,扬到一半发现大哥的眼神不对劲,赶忙用手强行压下来,“哎呀,我居然还挺重要,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呀。”
白岩:“……”
他无奈地笑起来,“总之,你自己有数才好,我虽心里佩服宁宴,但也因此担心你,他能有今日,靠的便是杀伐决断的狠厉,是权臣,也是孤臣,只忠心于皇上,得罪的人可想而知,你若是与他……往后恐怕也不容易。”.
“可他们不能因为对付不了宁宴就来对付我呀,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就是如此,被宁宴斩落的人何止一二,荣华富贵惯了一下子跌落泥潭,其中落差容易令人丧失心智,拼着性命也要报复回来,伤他不易,但伤一个女子,却要容易一些。”
白岩叹出一口气,“卿卿,你可想好了?”
白卿卿澄清的眼里看不见犹豫,她朝白岩展颜一笑,“我不怕这些。”
她眸中闪着坚定:“我怕的是貌合神离形同陌路,怕朝秦暮楚若即若离,除却这些,我都不怕。”
白岩见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心里暗暗发誓,若有一日宁宴辜负了卿卿,他必要之付出代价!
回去院子的时候,白卿卿刚出门,就听到紫黛惊讶的声音,“姑娘,又下雪了!今儿下得可真大,兴许能积起来呢。”
白卿卿站在廊下,抬头去看天上飘落的雪花,一片片雪白漫天飞扬,偶有落到她脸颊上,轻轻一凉,融化成水滴。
“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是个好年。”
……
如紫黛所愿,雪下了一整夜,第二日起床时,外面已是白茫茫一片。
白卿卿在屋子里就听见外头小丫头们欢笑的动静,推开窗户,院子里步道上的雪已经扫干净,角落里石桌上堆了个小小的雪狮子,不知是谁还拿了红色的布巾系在雪狮子的脖子上,憨态可掬。
紫黛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也是许久未见到这样大的雪,她们都乐疯了,一会儿我出去让她们轻声些。”
“无妨,难得可以玩雪,让她们去吧,一会儿让人煮一锅姜汤每人喝一碗驱驱寒,别贪玩着了凉。”
白卿卿自己也跃跃欲试,在窗台上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捏着,看它慢慢化成水,搓搓冻麻了的手缓过来又想去抓。
紫黛瞧见赶紧拿了巾子给她擦手,“姑娘,您手本就凉,怎的还去抓雪玩?冻着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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