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的气氛又恢复如初,宁宴带给大家的震撼很快又淡薄了,也有人觉得传言兴许夸张了许多,他看宁大人也没有大家说的那样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嘛,这不挺好相处的,还鼓励他们明儿再去行猎。
所以以讹传讹要不得。
恒一周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问白锐,“明日,你们要去吗?”
白锐正跟王潇在互掐,闻言莫名地看他,“当然要去啊,来都来了不亲手猎点东西,我回去怎么跟我阿娘交代,我还想给她猎个皮子呢。”
说完白锐丧气起来,王潇见状撇撇嘴,“你给你娘买一块儿上好的皮子不就成了,不也是你的孝心?”
“你懂个锤子,我答应我娘的,那得是我亲手猎到的才行……若我多猎两只兔子,是不是也能凑出一顶帽子来?你明天也得帮我,就找毛色好看的。”
王潇:“……”这也不是他想找就能找到的呀!
不过他依然很不靠谱地应下,“包在我身上,我一准儿帮你弄几块极品的野兔皮。”
恒一周听得眉头都皱起来,“猎到的兔子皮都会受损,能用的地方不多,你若想送母亲,至少也得是大一些的野兽,譬如狐狸,完整的毛皮得来也不难。”
白锐和王潇齐刷刷地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是吗,不难吗?那你明儿给咱们几个示范示范?”
“我明日,跟你们一起。”
他原本想说的就是这个,说完后担心白锐会不会愿意,目光不由地挪开。
他之前跟白锐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或者说,他很看不上白锐无所事事只知道闯祸惹事的样子。
在恒一周眼里,白锐一无是处,谁向他这个年纪还整日游手好闲玩物丧志?身为英国公之子,全然没有英国公当年的气魄,他若是英国公,能生被白锐给气死。
因此恒一周处处看白锐不顺眼,他不明白为何白锐这种人身边还会一直有人跟着,他只觉得那些都是不可结交的酒肉朋友,他一度十分嗤之以鼻。
然而白家出事后,许多以往与白家交好的清贵人家都不动声色地避嫌,撇干净与白家的关系,反而是白锐的那些酒肉朋友,歪缠耍赖地求自家老子去帮一帮白家。
虽然用处不大,但相比之下,比许多自诩正直的人要有情有义得多。
也是白锐这些恒一周以前看不上的朋友,在英国公府被围住的时候,还敢往里头给白锐扔东西,扔完就跑,在宣城很是闹了一场。
恒一周心里的想法已经有了变化,但他与白锐的关系,却还与从前一样,见面就没什么好话,一直到赏菊宴。
也许,一开始就有偏见的人是自己。
白锐却全然感受不到恒一周的纠结,见他这么说,就好像薅到了一只肥羊似的,也不管自己跟人家之前不对付成什么样,自来熟地揽住他的肩,“那明日咱们可就靠你了,我母亲的帽子能不能成,就全指望你了。”
“……那也不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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