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了定心神,张嘴一口咬在那人的虎口处,趁他松手赶紧钻了出去,“宁大人?”
黑暗中,宁宴低沉的笑声响了两下,“怎么知道是我?对我已经如此熟悉了?”
“宁大人说笑了,不过是闻到了我自己做的香。”
白卿卿冷静下来,先摸着黑将灯火又点上,始终与宁宴保持着距离,秀气的眉头紧锁着,眼里满是防备。
“宁大人这是何意?三更半夜闯入我的房间,即便您是锦衣卫大人,我也可以让我父亲参你一本。”
宁宴往前一步,白卿卿迅速后退,顺手还拿了个没点的烛台在手里,“你别过来!我要喊人了!”
白卿卿心里其实慌得不行,再三斟酌她应该怎么办才好,她是不想白家得罪锦衣卫的,可是这人又实在无礼,万一,万一他想对自己做什么,她也顾不得别的……
正在脑袋里想着,白卿卿却看到宁宴身子晃了晃,扶着软塌跌坐了上去。
“?”
白卿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宁宴的模样有些不对劲,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红得不正常,额角和脖子上的青筋狰狞毕露,大冷的天儿他鬓旁竟然渗出了汗来。
白卿卿拿着烛台一点点挪过去,试探地问,“你怎么了?”
宁宴低垂的头抬起来看了她一眼,白卿卿惊呼一声又要往后缩,他眼睛里满是血丝,看上去好像索命的恶鬼一样令人害怕。
可白卿卿看到他撑在身侧的手,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明显是在忍耐什么。
“我、我去找人,给你请个大夫来。”
“站住!”
宁宴的声音沙哑异常,白卿卿不知所措地停住脚步,“那……你赶紧走自己去找?”
宁宴气笑了,确实是想跟自己两清的意思。
但这不成,她方才那一口,直接将被自己压制住的邪性气血勾了出来,温热濡湿的触感被无限放大,引得他想做些什么来抚慰躁动不安的血液。M..
“是香,我闻了一种香,现在很不舒服。”
宁宴头靠在窗棱上,从窗户缝窜进来的冷风才能让他舒服一些。
白卿卿楞了一下,“香?”
她悄悄走近两步,观察着宁宴的模样,气血上涌,神智迷乱,似乎自己从前也无意间弄出过类似的。
“你冷静一点,可有带在身上?”
“嗯?”
宁宴花了点时间想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最先送给自己的香,摇了摇头,他怎么会随身带。
“那你等一下,我正好带了。”
白卿卿赶紧去开她的箱笼,从里面翻了半天才翻出一个朴素的小香盒,快步走回来打开,直接塞到宁宴的手里,“你闻闻。”
都不必宁宴特意去闻,那个名字奇怪的香特有的辛辣通透的味道已经钻入了宁宴的鼻子。
好像就是一下子的事,他脑子立刻清醒了一些,像是被撕掉一层朦胧的薄纱一样,那股邪门的燥热异动被很好地平复了下去。
宁宴不由地抬眼去看白卿卿,她做的香竟还有这样的功效?
白卿卿一直盯着他,见他抬头赶紧问,“可觉得好些?当初做这香的时候就想着能不能应付一些危急的情况,只是我也没有把握,你还是赶紧去看大夫的好。”
宁宴的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渐渐平息,气息也渐稳,白卿卿的心偷偷落下,好像,没事了?
不,有事!
白卿卿的表情又严肃起来,“宁大人请立刻离开我的屋子,你若寻思着女子面皮薄碍于清誉不敢张扬就错了,我敢的。”
宁宴眼睛里的血丝消下去不少,抬着眼角看她,印象里娇娇怯怯的小姑娘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得出,她是认真的。
宁宴还从未遭过冷遇,只有旁人巴结他的份,对于不知好歹的人,他从来是不屑一顾,可不知怎么的,宁宴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你既然对香如此精通,可能帮我个忙?”
白卿卿脸上不熟练的淡漠凝固了一瞬,水亮的眸中浮出疑惑来,“帮你忙?”
“怎么?我就如此不值得相信?”
白卿卿楞了一下,诚实地点了点头,宁宴险些气笑出来。
他扯了下嘴角道,“今日我中招的香甚是诡异,险些连我都失了神智,可想若换做旁人怕是只能任人宰割,如此危险之物若不弄清楚,必将留有后患。”
宁宴朝着白卿卿弯了弯眼睛,凤眸里是他身侧的人都不常看到的笑意,“人都说国公府千金人美心善,又如何会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出现?”
白卿卿没回答他,却是微微蹙着眉头道,“可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像只狐狸?相由心生,我从前不信,如今却是信了几分。”
宁宴:“……”她是不是在骂自己?
若换做之前,不必太前,就数日前还未去过燕来楼的自己,白卿卿定然会一口应下帮忙的事儿,且说不定还会欣然狂喜,尽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