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娘子打他?
程娇的表情僵在脸上,当下气恼得想捶他:“好你个谢三,你...你,我这才嫁给你,你居然还想让我替你打架,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哪有人这样的,居然想让娘子替他打架的!
“你自己难道没长手吗,不会打他吗?”
程娇气得想双手叉腰,但又觉得这动作太像泼妇了,只好忍住。
她好不容易劝说自己做一个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娘子,结果就被他三两句话搞得破功了。
忍住忍住,做娘子还是不能太泼妇了!
“误会误会!”谢琅立刻否认,“我的意思说可以我可以和娘子一起打,夫妻双打,打得他爹娘都不认得。”
“谁...谁要和你夫妻双打了,人家是温柔贤惠的娘子,怎么可能打人呢?你自个打吧,我最多给你递个棍子。”
“温柔贤惠的娘子?”谢琅惊了。
“怎么?难不成我就不温柔不贤惠了吗?”程娇见他这个表情,斜睨了他一眼,气哼哼。
“温柔,你怎么就不温柔不贤惠了,在我眼中,你是最温柔贤惠的娘子了。”谢琅孩立即就接了这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当初不是同我说,咱们俩我做纨绔你做泼妇吗?”
他们夫妻俩,又纨绔又泼,整个长安城谁人都不敢欺,活得潇潇洒洒自自在在。
他都接受自己有一个泼妇娘子,做一个惧内的人,她怎么突然就想做温柔贤淑的娘子了?
古怪!
“你以为我不想做泼妇吗?”程娇真的想给他一个白眼,“你也不看看自己,你现在还是纨绔吗?”
谢琅哑了哑,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不是。
如今的他,长安城众人皆知的浪子回头的典范,是天子宠臣,是新一代年轻人当中的天骄,他自己有本事,又有君恩,还有爵位,可谓是炙手可热,前途光明。
程娇长叹一口气,觉得甚是遗憾:“所以我也只能做一个温柔贤淑的娘子了。”
今日成亲,礼部便将她的诰命册封圣旨和赏赐送了过来,从今日开始,她便已经是景阳侯夫人了,是长安城里有地位有身份的贵夫人,若是她再撒泼,丢的就是景阳侯府的脸了。
丢脸也就罢了,他们夫妻俩不在意那也无所谓,可如今谢琅走仕途,她帮不到他什么,总不能拖他后腿吧。
所以思来想去的,她觉得她是做不成泼妇了。
边上的铃铛看着她一脸我想做泼妇却不能做,好委屈遗憾的样子,很想开口说一句什么,谢琅挥了挥手,让她下去,别在这里碍事。
谢琅也是一脸遗憾道:“那真的是委屈你了...不不,咱两一起委屈。”
他也想做纨绔来的,每天睡到自然醒,和娘子赏赏花下下棋,再不就是吃吃茶喝喝酒,再有心情,再去茶楼听听书,去平康坊看看那些小娘子们跳舞......
想到他好像只有这几日的假期了,等过了中秋,他就要回去当官了,想想都好苦恼。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叹气,觉得人生不易。
“不过......”程娇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咱们现在也挺好的,我以前是怕被人欺负,这才想着做一个泼妇。
但如今你给我挣来了这身份地位,在这个长安城里,估计都没几个敢给我脸色的,我也不用做什么泼妇了是不是?这样的话,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娘子也不是不行......”
谢琅一听,也觉得有理:“你这话似乎也对。”身份这么高了,也没人敢欺负,就不用做什么泼妇了吧。
谢琅仔细想了想,也觉得现在很好,便是他自己,虽然有所付出,但至少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
要知晓他身为县侯,可以养亲卫一千的。
夫妻俩想到这里,顿时又开心了起来,谢琅拉着她就往屋子里走去:“走,我给你画灯笼去。”
“画什么灯笼,明儿个再画。”程娇抢过他手中的灯笼,瞪了他一眼,“你快去洗洗,身上一股酒味,你自己也不嫌弃。”
“酒味?”谢琅低头闻了闻袖子,微微蹙眉,然后道,“我倒是没注意,我这就去洗一洗,灯笼你也别弄了,明儿再弄。”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程娇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
谢琅笑了笑,便转身离去。
待他走了,程娇便让铃铛铃镜叫人送一些小菜过来,就在廊下的空地上铺了一张席子,放了两个蒲团,想了又想,她便又回屋里取来了一只酒壶和两个酒杯。
“今夜有月有星,当是月下对酌,邀星月共饮,岂能无酒呢。”
末了,她又想到今日谢琅肯定被人灌了不少酒,倒了半杯尝了尝,觉得这酒并不浓,似乎还带着一些甜甜的香气,顿时就更满意了。
“这酒不醉人,可以喝。”
铃铛和铃镜送上了吃食,程娇便挥手让她们关上门回去歇着了。
铃铛铃镜对视一眼,似乎在眼神里过了几招,半晌之后,似乎是铃铛输了,站出来问:“夫人,今日...不用我们伺候吗?”
“不用啊,你们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