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怪只怪平清王自己不上心,他想与谢琅父子和好,但对于谢琅的事情却一点都不上心,这怪得了谁人。
“难不成你就不想三郎与谢家和好了?”
“妾身自然是想的。”谢琅能与谢家和好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妾身看得明白,这大约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毕竟这个家姓谢,祭的是谢璟的血脉祖先,与他并无瓜葛,而唯一与他有瓜葛的平清王又与他相处成这样,估计他是半点都不想与平清王府沾染了。
就像是上回平清王提出过继他的子嗣回谢家,都被拒绝了一样。
“妾如今唯一希望的,便是四郎和阿璎与他正常走动,他还认这个弟弟妹妹,旁的就不敢求了。”
平清王妃只希望将来平清王府没有了,她的儿女有一个倚靠,故而谢琅与平清王之间,她是偏向谢琅的。
“王爷,三郎要过继一事,已然不容更改,便是你记得他的生辰,去见了他,不过也是徒增烦恼罢了,既然做不到上心真心,何必徒增烦恼呢?”
“要我说,也只能说王爷与三郎此生没有父子缘分,如此,还不如放手让他离开,得一个各自安好。”
在谢琅需要父亲庇护的时候,平清王事事维护谢璟,要他忍让,便是首阳长公主如何对他,也不曾庇护,如今谢琅不需要父亲的关怀了,他倒是后悔又想改过。
可惜了,谢琅已经不需要了,对他而言,平清王彼此的纠缠就是他避之惟恐不及的烦恼。
“你也认为我该放手?”
“当然,总不能挡了三郎的锦绣前程嘛,他的锦绣前程,王爷或许不能站在他身边,但却也可以在旁边看着,总好过他继续厌烦你,连见你一面都不愿。”
平清王沉默了下来,他也不想与谢琅每一次见面都为了一些旧事吵来吵去,论一个恩恩怨怨谁是谁非。
这些事情早该翻篇了。
只是他想以他的方式将这些事情翻篇,从此父子和好,一家和谐,不管是谢琅要什么补偿,他给就是了,但谢琅却也想以他的方式翻篇,只想与他从此再无瓜葛。
谁也不肯退让,谁也说服不了谁。
平清王妃想了想又道:“你现在与三郎论这些,说什么给他补偿,那都是没有用的,他心里估计还憋着一口气,如论如何都不肯与你和好。”
“他要走,你便由着他去吧,到底血脉是斩不断了,如今他也要成亲了,再过两三年也有了孩子,到时候你要去看孙子,他总不能拦着吧。”
“如此,再过一个三年四年,十年八年,他心头的那口气没了,大约也能坐下来与你喝喝酒,谈一谈人生过去将来。”
事到如今,只能让岁月去淡化以前的不好,等过了十年八年,谢琅再回头往后看,或许便不在意了。
平清王又沉默了许久:“你说得对,只是这十年八年的岁月可不短,我已经四十多了,早已不再年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那一日了。”
“而且平清王府...你是知道的,因为三郎之事,陛下已经心生不满,如今三郎又做了景阳侯,还要过继给福王,这将来还有没有平清王府不说,谢家也不知能不能继续在长安城立足。”
“我这心里忧心啊!若是不将这事情解决了,当真是死不瞑目。”
他有妻子有儿女还有一众孙辈,若是将来他一走,谢家这棵大树塌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结果。
他不肯放手让谢琅过继,有因为他与谢琅父子二人的原因,也有想着让谢琅回来,从此将一切走回正位,平息元景帝的怒火,以保全谢家。
可谢琅一心要离开谢家,就是不肯,也丝毫没有念及父母兄弟的意思。
平清王这些日子真的是烦得都上火了,连人都瘦了一些,他心中很是后悔:“君子一诺千金,盟约之事本不可更改,我背信弃义,原本便是小人行径,而且还是与君王之盟约,更是我不能违背的。”
他收了帝王的恩赏,却没有将答应的事情办好,元景帝没有与他计较就罢了,若是一旦计较起来,就是他大祸临头之日了。
元景帝念及他曾有过的功绩,没有对他做什么,但在他百年之后收回曾有的恩赐,连他自己都挑不出错来。
“昔日长公主将世子之位推给了阿璟,陛下念及是她所愿,便同意了,那是我心中还暗喜,觉得不必再对阿璟有愧,他是我嫡长子,这一切也本是他该得的,却不知有今日之祸。”
“也不知长公主当日将世子之位给阿璟,说不准就料到了今日,是存心算计我谢家啊,可惜我当时还沾沾自喜,看不明白她的用心。”
“长公主居心不良?”平清王妃也是吓了一跳,“这...这不会吧......”
世人一直以为首阳长公主将世子之位给谢璟是因为厌恶谢琅,难道还有这种内情?
“谁知那疯婆子在想什么。”
平清王对首阳长公主也无语,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是做过夫妻的,既然过不下去和离了,那也留一些体面各自安好,可这首阳长公主实在是搞得他很厌恶。
“算了,不管她是否别有居心,当初这事情也是我同意的,要说有错,也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