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奚玄鱼听了真的是万分感慨。
程娇此人,有时候真的待人真诚又偏护得可爱,这世间上被她所偏爱之人,大概都觉得自己是天下都觉得遇见她是一种幸运。
她或许也不是特别特别优秀,但确实是能让人特别特别喜欢。
谢琅喜欢这样的一个女郎,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就像是上天给他的补偿,将他所不曾得到过的偏爱全数还给了他。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便去了。”
“到时恭候大驾,你送了我出门,然后和纪荷花一起去喝喜酒,晚一些了,若是没有地方住,去纪荷花家里住两日也是使得的,她嫂嫂和你也熟。”
“说起宛然,她有喜了,我不好下山去探望,正好青莲一会走的时候,替我带一些东西给她吧。”
“行啊,你若是有空去看她,她应该更开心。”
到了下午申时,程娇与纪青莲才下山回城,回城之后她们也没立刻归家,而是去了蓬莱仙居听了一阵关于孙妩做太子妃的议论,等这瓜吃得腻味了,这才回家。
五月的时间一天比一天热,日子似乎一天比一天难受,等到了六月,程娇已经不爱出门了。
六月初二,长安城第一愁嫁的女郎谢璎的亲事终于定下来了,定的是赵家二郎赵留白,据说这赵留白生得一张好看的脸,将这位尊贵的县主迷得三五六道的,恨不得立刻出嫁。
这赵家父亲过世之后,失了顶梁柱,长安城里对他们虎视眈眈的多了去了,如今赵留白与谢璎一定亲,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几乎是在瞬间消失不见。
赵家兄弟松了一口气之余,对平清王府自然是感恩戴德。
可以说只要赵家还有一点良心,只要谢璎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辈子也算是稳妥了。
谢璎定亲不久之后,便带了一壶酒上临安侯府找程娇喝酒,言语之间对这位未婚夫也很是满意,程娇见她高兴,也很高兴,与她多饮了一些。
谢璎喝的微醺,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谢琅小时候的事情,说他很多时候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像是一只狼,眼底冷冷的。
后来大概吃亏的事情多了,他眼底的冷厉也没有的,只剩下冷寂,那时候,在这世间上,他所在意的事情便不多了。
程娇想起他孤零零地呆在角落里的时候,心里难受得不行,只觉得首阳长公主和平清王真的不是个东西,若是他们那样无情无义,那就不要生,生了这样对待,也不怕遭报应。
这句话程娇同样也送给临安侯那老东西。
“不过幸好有你在。”程娇拍了拍谢璎的肩膀,这一点对她还是很感激的,“你虽然有时候真的很烦人,但吵吵闹闹的,也让他稍微有点人气。”
“什么啊!什么叫做我烦人!”谢璎可不承认自己是个烦人的人,“分明是他自己太讨厌了,那一张嘴,真的跟抹了砒霜一样,说谁毒死谁。”
程娇哈哈大笑:“你要多体谅一些,他啊,也是为了保护自己,这才成了这样的,你看我,我什么时候嫌弃他了?我还觉得他怼人的时候特别有本事。”
“哼,你说的轻巧,那也不过是...不过是因为他从来都没对你这样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连说你一句不好都不肯。”
谢璎为自己愤愤不平,觉得自己在这位兄长心中的地位是一点都没有,区别对待真的太明显了,可恶啊!
“你还有象牙灯,还有琉璃盏,还有冰丝雪罗,还有荔枝,还有还有......”谢璎细数着程娇有自己没有的东西,越说心里就越酸。
嗯嗯嗯。
她酸了酸了。
程娇一手托着下巴,听她数了一会儿,笑了:“行了,你要什么,让那赵二郎给你送去,你三兄啊,将来就是我的了,你别想这些了,想了也没用。”
谢璎扁了扁嘴:“我不太开心。”
“正常,你看我大兄,他娶了我嫂嫂之后,在意的最多也是嫂嫂和孩子,我心里虽然没酸,但也颇有感慨,不过若是换做程让,我估计也得酸一酸。”
“男孩子长大了就是别人的夫君别人的爹了啊!惆怅!”
“不过习惯了就好。”
谢璎听了似懂非懂。
程娇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三兄派人来说,他在昆仑仙居定了一批六月黄,过两日应该到了,叫我有空的时候便自己去吃,到时候你也一起去。”
谢璎瞪大眼睛:“六月黄?他还定了螃蟹?”
“废话,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只带纪荷花去了。”
“吃吃吃。”笑话,有好吃的岂有不吃之理,她要使劲地吃,哼!
“吃就对了。”有了嫂子,兄长嫂嫂有好的给你就要,若是不给的,就不要问了。
谢璎得了一顿螃蟹,这酸不溜秋的心啊,总算是得到了平复。
“过了,过几天三兄生辰,你给他送什么?”
“送什么?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吃的用的。”
谢琅对于那些珠宝首饰并不看重,而且送了也用不上,故而程娇早早地让人给他做了一块’玉牌,然后又叫人给他准备两身夏日的衣裳,等到他生辰那日再让人送一切吃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