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等着程家的答案。”杨润珍丢下这句话,没有多纠缠就离开了。
等她离开之后,萧氏气得要摔手边的茶盏。
程老夫人冷瞪了她一眼,她才止住了手上的动作,气得脸色涨红地坐回位置上。
“母亲,难不成就任由她在我临安侯府放肆?不过是一个贱婢,她也配!”
“慎言。”程老夫人心中有恼怒,更多的是失望。
杨润珍一朝翻身成了王府县主这点事,于她而言不过是小事,最多就是杨家的那笔账不好讨回来了,再最多就是多了一个没什么靠山的王府县主为敌人。
临安侯府可不惧她的。
她恼怒失望于萧氏堂堂一个侯夫人,见了杨润珍如此失态,大呼小叫的,连一个半途做县主的杨润珍都不如。
“便是你心中觉得她是贱婢,也不可将此话说出口。”
“真的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
杨润珍不过是试探几句,她便连脸上的体面都维持不住了,如此心性,怎做得这一家之主。
她也不是早知程家是不可能休了她另娶杨润珍的吗?
换作别人,谁人不反问杨润珍一句,让她有本事尽管来就是了。
萧氏被训了几句,脸更红了,最后连脖子都红了,她憋了好一会儿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老夫人头疼得很:“我们程家怎么就娶了你们这两个儿媳,所幸我这老太太还活着,若不然程家早晚被你害死。”
萧氏和兰氏,都跟得了神经病一样,该她做什么的时候她不做,不该做什么的时候,她们就非要去做。
萧氏张了张嘴,小声地解释道:“儿媳只是看到了她,想起了昔日的仇怨,一时间忍不住......”
程老夫人冷呵:“有时候忍不住也得忍,两相博弈,你先忍不住,那你就输了你可知?”
这些话程老夫人都说累了,摇了摇头不想再说:“罢了,不与你说这些,你也不会听,让你给四郎准备聘礼,你这边可是开始准备了?”
期待有一日萧氏真的醒悟过来,还不如期待孙媳早日成长,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婆母不行,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萧氏顿了顿道:“已经开始准备了,只是那上官家真的愿意与咱们结亲?”
萧氏至今都不敢相信上官家愿意将嫡女嫁给程让,要知晓这位上官宰相可比其他几位身份高多了,他可是元景帝的心腹大臣。
他的嫡女,便是一朝登临皇后之位,成为一国之母也不为过的。
要说嫁予程谦还好说,侯府世子,到底配得上,可程让...不是她自贬,到底是差了一些的。
“这亲事是上官夫人派人来说的,这还有假,说是上官相公瞧中了四郎,这对四郎而言是大喜,你可得认真对待,万万怠慢不得。”
程让与程谦不同,他要靠科举走仕途的,若是有这位尚书省右仆射岳父,只要他有点本事,也不行错走错,这一辈也算是仕途无忧了。
萧氏听了这话,心中有些不快,想的长媳,对她恭敬至极,而到了这里,听程老夫人这些话的意思,是让她对儿媳好一些,要万万让她满意了。
就因为她出身尊贵,就得罪不得了?
难不成就不是她儿媳了?
“你在发什么愣?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程老夫人见说着说着对方就在发愣,忍不住皱眉。
萧氏回过神来,忙是答应:“听清楚了。”
程老夫人又道:“还要请一个身份尊贵些的媒人上门说亲,礼数周全一些,可别让上官家小瞧了我们。”
萧氏点了点头,又问程老夫人:“那这桩亲事,四郎知道吗?”
程老夫人瞥了她一眼:“当然知道,我不告诉他,难不成还等你这个母亲想起来的时候再告诉他自己要定亲了?等到了那时候,都该是上门提亲了。”
程老夫人真的是无语至极,心道这世间上怎么会有如此自私自利、半点都不将儿女之事放在心上的母亲。
时至今日,她也算是看明白了,孙妩那样自私自利的性子,指不定也是她教出来的,她这一生只顾着自己的悲喜得失,便是她的儿女,在她的眼中,也不过是特殊一些的旁人罢了。
萧氏被怼得脸色通红,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我最近不是太忙了吗,就忘了这事了......”
程老夫人点点头:“行了,你也回去吧,那明慧县主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无需担心她。”
萧氏犹豫了一下,又问:“那让她带走二郎之事,母亲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让她带走?”
关于此事,萧氏心中很矛盾,她觉得程谅这个碍眼的人离开程家是极好的,但若是他与杨润珍一同去了夏王府,日后真的继承夏王府,过得风风光光,她心里同样也不痛快。
程老夫人想了想,对萧氏道:“此事究竟如何决定,需得看侯爷的决定,二郎是他们二人的儿子,他们要如何争也好,你万不可插手,可是知道了?”
不单是萧氏,程老夫人也不打算插手,程谅的去留,就让临安侯与杨润珍两人来决定。
“他留也好,去也罢,全都是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