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不错,他们才是大盛朝的将来。”
元景帝心里压着火气,他们是大盛朝的将来,那你是在干什么?要毁了大盛朝的将来吗?
谢琅二十年不幸,全是你一手造成。
太子软弱不能,其中的不乏你的手笔。
你可考虑将来了?
不,不不不,你不曾考虑将来,你考虑的只有你自己,只想着登高一呼,坐上这天下至高无上的位置。
至于之后的事情,你生时能镇压得住那些牛鬼蛇神,哪管死后洪水滔天。
元景帝心中满是失望,心里头空荡荡的,时到今日,他仍旧不明白这个姐姐为何有那么多的不甘不愿。
昔日她问他,若是她为男子他为女子,她登高位他联姻嫁平清王,他愿不愿,他说他是愿意的,也并非是说假话。
因为他们当时势力确实单薄了一些,平清王横空出世,如日中天,能拉拢他就能增添许多成功的机会和生机,他不可能是不愿。
要知道,若是败了,他们姐弟二人都得死。
纵然是觉得这日子过得憋屈,可等成功之后,不是可以和离吗?就像是她当初那样和离走人,只是没想到,她纵然都和离了,还耿耿于怀,觉得是一生耻辱。
元景帝心思千转,盯着首阳长公主的目光有些出神。
首阳长公主见对方盯着自己看,心中觉得有点不对劲,她问:“陛下看我做什么?”
“看你脸上又多了几条皱纹。”
身为皇帝,元景帝也尤其擅长一本正经一派胡说,也不是,或许只是他才有这毛病,谢琅那张毒嘴,端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首阳长公主:“......”
她握紧了拳头,脸都绿了。
“本宫脸上没有皱纹!”
纵然已经四十好几,也历经风霜,但她也比较在乎自己这张脸,一直以来保养得宜,说是四十多,其实容色跟三十出头不差。
“行行行,你脸上没有皱纹。”元景帝敷衍地附和,然后开始赶人,“朕累了,要歇下了,你没事就回去吧。”
首阳长公主被噎得不行,气得拂袖而去。
。
“噬心......”薛空青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支黄色小花的干草。
那干草形似兰花,有铃兰小花,一朵朵缀在一起,而且一株也不过巴掌大,模样娇俏可爱,令人喜欢,却不料它有这般骇人听闻的名字。
“噬心草又称食心草,将其制成噬心丸,一颗下肚,便能使得人心脉断绝,再也不能习武。”
有一青衣老者出现在薛空青的身后,他的模样平平,头发也有些花白,也养着一把花白的羊须胡,看着像是一副老态,但一双剑目却有似乎相当的锐利凌寒。
薛空青头也不回:“你来做什么?”
“听闻郎君有了一位姑母,我便亲自来看看。”
“姑母?我哪来的姑母?”薛空青脸色仍旧平静,“不过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听说生母不过是一个家妓,真是笑话。”
想到查到的那些东西,薛空青脸色有些不好,真的当夏王一脉无人了,什么人都敢胡言乱语沾染。
“看来郎君已经查得很清楚了。”青衣老者笑着,仿佛胸膛都在震动,“我也想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毁坏老主子名声。”
“郎君来长安已久,想看的也看到了,也是时候离开了,长安城诸多纷扰,权势倾轧,并不是郎君该久待之地,郎君也勿要忘了少主离世之前的叮嘱。”
“我不曾忘。”薛空青垂下眼帘,“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完成。”
“你还有什么事?难不成是在等谢三郎?你要知晓,他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说不准就回不来了。”
薛空青顿了顿,然后道:“他还活着,也不是等他。”
祸害遗千年,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而且临走之前,他还给了对方不少药物,别的不说,但凡还有一口气,保命是可以的。
这样要是都能死了,那他也是死有余辜。
“那是为了什么?”
“元景帝被人下了噬心草。”薛空青垂下眼脸,继续看着手中的那株干草。
“噬心草状如兰,香如兰,将其花粉磨成粉,合在兰香之中,制成香,只需每隔一段时间点上一些,日子长了,便能毁坏根源,损伤其心脉根基。”
“哦?”青衣老者诧异,堂堂帝王,居然还能叫人下毒,当真是一桩神奇之事,“可知是何人所为?”
“我自然是不知,不过,也不外乎是权势之争。”
“你要救他?”青衣老者再问。
“您不想救?”薛空青原本在元景帝去岁的脉案之中,便窥见了元景帝的情况不同寻常,不过他也并不打算多管闲事罢了。
“他倒是个好的。”就看在元景帝气死了文烈帝(先帝),又将文烈帝的一干儿女杀了个一干二净,青衣老者便觉得这是个好儿郎。
而且为政也算是清明,天下在他的治理下也算是极为不错,这个皇帝能当久一点就久一点吧。
至于那些陈年旧事,也随着文烈帝的死,恩怨消散了。
“那就是想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