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自然是明白舅母心中的苦。”
聂静云叹息,见萧夫人面露心痛和不甘,又继续说道,“只是舅母,您也应该清楚,便是您一直这样闹腾下去也不能改变如今这境况是不是?”
“您若是有心,就该想法子来改变,而不是同二表兄他们夫妻俩闹起来。”
“是他...是他萧衡没有良心!”萧夫人面上的表情有些崩溃,手也在不停地颤抖,眼泪也落了下来。
“是他没有良心啊!没有良心的东西!萧家收养他,教导他成才,他倒好,眼瞧这兄长出了事,他只担心自己的前程,对兄长的事情不管不顾!”
萧夫人恨萧衡没良心,不肯牺牲自己救萧徉。
萧氏原本还想和萧夫人吵几句的,见她都哭了,顿时面上有些讪讪,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聂静云又道:“舅母,我们都知道您心中苦,也不怪您,只是您这般闹腾二表兄他们夫妻,您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是不是?如此,还不如一起想法子,看看能不能为大表兄寻一个好前程。”
“大表兄的前程,萧家的将来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聂静云是何等聪慧之人,在程姝回去哭诉的时候,也已经在想如何应对萧夫人了,萧夫人是萧衡的养母,身份不同,来硬的肯定是不行的,仔细想来,唯有萧徉有个好前程,便能捏住她的命脉了。
“你大表兄的前程?你大表兄还有前程吗?”
萧家为了不赔偿那五万两银子和将来被人捏住把柄威胁,直接将萧徉被骗的事情告到了京兆府,可同样的,他蓄养外室的事情也被捅了出来。
在这个官员严禁蓄养外室的时候,他便失去了做官的资格。
聂静云顿了片刻,萧徉不能做官了,这前程就难说了,或许也只能靠着萧家的荫盖,安安稳稳地过一世。
甚至连萧家的家主,他或许都做不成了,一个没有前途不能为官,也不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家主,是没有人信服的,他压不下这些人,便是萧家硬生生地将他捧上去,最后的结果有可能就是萧家分崩离析。
等等!
聂静云灵光一闪,然后道:“大表兄的将来不好说,但只要有萧家在,他必定能安安稳稳过一世,再说了,舅母莫要忘记一件事。”
“什么事?”
“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大表兄没了做官的资格,可大表兄的亲子呢?”
“你说什么?”萧夫人豁然站了起来,心口扑通扑通地跳着,她面上还有些激动,“你说什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静云道:“舅父和舅母还很年轻,总会等到孙辈长大成人的是不是?如此,在此之前,萧家有多好,交到他手中的萧家就有多好,您说是不是?”
萧夫人激动得脸都红了,她在屋子里走了两个来回,喜得面上的阴霾仿佛都散开了,她看见了希望和光芒。
“你说的没错,说的没错......”
她的儿子没有前程了,可她总会有孙子是不是?
等她孙子长大了,越过父亲接手萧家也不是不可能的是不是?
聂静云见在萧夫人动了心思,继续道:“那二表兄这边,若是他后宅安宁,才能把心思放在前程上,他的前途好了,给予萧家的助力就更多是不是?”
萧夫人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聂静云。
聂静云继续道:“舅母,我们家三娘嫁到萧家来,是结两家只好,我们程家再怎么说,好歹也是个侯府,平日里能给予萧家的助力,自然是不必说了。”
“我们程家对萧家也没别的要求,三娘自小在外头长大,吃了不少苦,我们全家上下都心疼她,希望她过得高兴,她高兴了,程家也就高兴了,你说是不是?”
萧夫人呵呵地笑了两声:“程家当真是娶了一个好儿媳,有妇如此,何愁家宅不旺。”
程家这个刚进门没多久的新妇,确实是个能耐人,温和又耐心不说,又像是生了一副七巧玲珑心,几句话之间就能捏住她最在乎的东西,让她心甘情愿地罢手,不再对付程姝。
聂静云道:“舅母谬赞,我不过是一普通妇人,怎担得起如此称赞。”
“我说你担得起,自然是担得起。”萧夫人眼看着将来有希望,自然也乐意转变对萧衡和程姝的态度。
聂静云笑了笑道:“我们也没别的要求,只是希望三娘在过得高兴,若是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您若是有善心,尽管教她,若是教多了她还不懂,也别生她的气,派人告诉程家一声,我与母亲,自然会教她的。”
这言下之意,就是让她不得折腾程姝了。
萧夫人也笑了:“外甥媳这句话,我记住了,你今日给我送来了这份大礼,我自然依了你。”
聂静云接着问:“我听闻舅母要给二表兄纳妾,不知可有此事?”
萧夫人立刻摇头:“没有,哪里会有这等事,三娘好歹喊我一声舅母,我岂会害她,我只是瞧着她与二郎之间夫妻关系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