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对上他的目光,冲着他笑了笑,然后道:“我竟然不知二表兄竟然是这样想的,想来是我做错了事情,令二表兄误会了。”
方才都是‘萧二郎’,如今又变成了‘二表兄’,显然不愿过多纠缠,大有以‘误会’化解此事之意。
萧衡拧眉,今日临安侯府的态度如此强硬,若是再闹下去非但不能与程娇定下亲事,反而惹来临安侯府的厌恶。
不过是几息之间,萧衡便下了决定,抬眼问她:“误会?”
“是啊,误会。”程娇笑了笑,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去找二表兄,自然是敬仰二表兄。”
“二表兄的才学在长安城之中数一数二,表妹不济,作诗词也只会作什么‘闺中女儿不知愁,上两壶好酒’这样词句,惹人笑柄,说起来实在是忏愧。”
“只想着多靠近二表兄一些,好沾一沾二表兄身上的才学之气,日后作诗词也能好一些,莫要再惹来什么笑话,叫二表兄误解,委实是小妹的过错,还请二表兄勿要与小妹一般计较。”
程让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好,但只能是忍下,他心知不是什么误会,不过是萧衡不要脸想娶他阿姐罢了。
只是他们与萧家是至亲,不能真的撕破脸,只能用‘误会’来化解,将那些事情都当作是一场误会,说开了,便无事了。
可是他真的是恨不得一拳打在萧衡的脸上,让他敢算计他阿姐!
“原来如此。”萧衡握紧手掌又松开,面上也染上了一些笑意,显得他既温和又谦逊,斯文有礼至极,“原是我会错意了,打扰了六表妹。”
正在此时,程谦也上前来,与萧衡说道:“二表兄,我最近得了一幅好画,正想着什么时候请你过来瞧瞧。”
“我看选日不如撞日,二表兄便同我一起去看看画吧,瞧瞧我花的钱银到底是值不值?”
萧衡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好’,然后便与程谦一同离开,仿佛之前闹出来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一点都不尴尬。
待他们走了之后,程让终于是忍不住冷哼一声:“真的是好胆子,竟然敢算计我阿姐。”
若是细想一番今日的事情,大约也能猜出萧衡今日的目的是什么,无非是不想娶那谢璎,转头想利用程娇为他挡着。
何不以溺自照,瞧瞧自己是何物?
不行,他回头定然要拿块布,蒙头打他一顿,不然难消心头之恨。
程老夫人对萧氏道:“你这侄子,当真是心思如玲珑,也以为旁人全是蠢,读书读得好,可做人也要讲良知才是。”
萧氏面上无光,只能低头说道:“回头我便回家与父兄说一说,尽早给他许一门亲。”
说到这里,萧氏又瞪了程娇一眼,心觉得这事情也全数是她惹来的,若不是她自己凑上去,怎么会有今日这一遭,害得她也丢脸。
然而这会,程姝突然开口:“祖母此言差矣,三娘以为萧二郎这样正正好。”
这话引来所有人的注目,程姝死死地捏着袖子,屏住呼吸。
程老夫人有些诧异,却问她:“哦,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程姝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萧二郎心思玲珑,学识渊博,是个好郎君,而且方才六妹不是也说了吗,这都是误会。”
程让道:“三姐,你可莫要被他这副模样给骗了,此人乃是十足十的伪君子,斯文败类,他不过就是不想娶平清王府谢家娘子,这才想利用六妹,以为娶了六妹为妻,便不用娶那谢家娘子了。”
“可他若真的有攀附之心,那断然不会拒了平清王府的亲事,不攀附权贵,不也是难得可贵?”
这话说得...似乎也有点道理。
程老夫人笑了笑:“确实也算。”
纵然谢璎刁蛮任性,飞扬跋扈,在很多人看来,并非一个好娘子人选,可她到底是王府贵女,堂堂君主,若是娶了她,这前程定然是扶摇直上。
萧衡不愿这门亲事,可见还是有点东西。
至少不会为了权势毫无底线。
“而且他今日来此,也只是误会,本以为与六妹两情相悦,却不知是自己会错意,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如此,也不能怪他是不是?”
程让嘴角直抽:“三姐,难不成你听不出来,阿姐说的什么‘误会’不过只是托词吗?”
他这个三姐脑子怎么时好时坏的?
怎么忽然为萧衡辩解了?
“三姐为二表兄辩解这么多,难不成是瞧上二表兄了?”程娇笑意浅浅地问。
程姝微顿,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我听闻过萧二郎之名,觉得他朗朗君子,并非是这样的人罢了。”
程娇道:“世间的谣言到处传,也不知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三姐日后看人,需要仔细地看,勿要再用什么‘听闻’便断定一人好与不好。”
这是她看在程姝是她亲姐姐的份上的提醒,在她梦中,当时萧衡已经与她定亲,却与程姝走得很近,最后生出了感情,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