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也许这孩子是有点什么毛病呢。
安安总是说自己笨,学什么都学不了。
可是,她其实就没想好好学。
而且能想出假装热爱一门东西,怎么可能是脑子笨的。
她怀疑安安可能有点什么心理上的问题。
这些日子,她基本都是一个人在家,没事就看看书,好像翻到过类似的书。
反正她也不懂,就是觉得有问题。
尤其是安安这样的,亲人都不怎么在家,相当于父母都不要,从小到大一起的姥姥也走了,怪可怜的。
阮娇闻言,笑着点头,“我知道了。会多关注关注。”
看完阮鹏程那天晚上,她想了一夜。
安安不一定是心理有问题,她是自带趋利避害的基因。
从很小时候,她总能选择有利的一方。
包括她很不舍得姥姥,但是为了周云兰滚蛋,她宁愿让姥姥走。
她会撒娇,也会撒泼打滚,但是都没这么做,甚至姥姥离开了,她都没提过想见姥姥的话。
有些事,是她潜意识的选择,她知道怎么做对她更好更有利。
同时安安是个懒散的孩子,她不太想进取,只会在有限的条件里优先选择对她更好的,注定也不会成为坏孩子。
阮娇觉得这样挺好的,她养安安,图的只有心安。
也不想情感绑架安安,更不希望她天真无邪,为了谁掏心掏肺。
肖姨犹豫了下,说道,“安安其实不喜欢画画。”
“我知道。”阮娇笑笑,“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心,那就这样吧。”
曾经她觉得安安哪怕学习不好,也该有追寻的目标,这样的人生才不会无趣迷茫。
那终究是她的想法,不是安安的想法。
兴趣爱好,总会有的。
为了迎合她,宁愿假装喜欢一样东西,已经为难她了。
她不想再计较这个事。
之前她真的以为安安喜欢画画,回来的路上还和她提了找老师的事。
可是安安眼里一闪而过的厌烦,以及纠结不安的神色,下定决心般的点头。
回到家,特地翻看了她的画本,除了一个月前画的画,没有一副是留存起来的。
她就明白了。
何必去逼她呢。
人生短短数十载,出去吃饭睡觉,也没多少日子,愿意做什么做什么吧。
身体健康,平安喜乐,三观正就可以了。
肖姨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平淡,“你不生气?”
“不生气啊。”阮娇微微一笑,“我们别说这事了。安安装累了,会和我说的。”
寒假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窝在家里,几乎哪里都不去。
安安也很有恒心,只要是阮娇在,她就装做很喜欢画画。
阮娇也不管她,她愿意拿作品来求表扬,就大力夸赞,不过没有再提给她找老师的事。
临近过年的时候,周云齐过来陪姐妹俩过年。
安安抱着他的胳膊,向外探头,“舅舅,你怎么还没给我找到舅妈?”
周云齐只是笑笑,“没人要。”
阮娇含笑,并没有搭话。
他虽然三十多岁,现在也算是大龄青年了,可是他长得年轻,也有本事,哪会缺对象。
无非就是不想罢了。
周云齐给她的新年礼物,是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阮娇把协议推回去,摇摇头,“我不要。”
舅舅要是有钱,给她点,她可以欣然接受。
但是股份,尤其是上升期公司的股份,她不会要的,太贵重了。
周云齐拍拍她的脑袋,自我调侃道,“你舅舅越来越重利了,就怕哪天魔障了,一毛不拔。趁还有良心,给你点东西。”
要不是娇娇,他在海城的泡沫经济里,会赔得血本无归。
东山再起,说得容易,做起来难。
娇娇虽然有徐圆圆给的分红,那份钱更像是工资,她要是不愿意给,娇娇就没钱了。
她也不是那种没钱了会问人要的。
得给她多一条的后路。
阮娇无奈笑笑,“舅舅,谈什么良心。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你想怎么分怎么分。”
周云齐看着她,缓缓笑了,“要是谁都这么想就好了。”
来京城之前,抽空去了羊城。
周云兰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连带着老太太也受罪。
想把周老太接回来过年,她拒绝了,并且欲言又止,给她钱她也不要。
说什么儿女都一样,既然周云兰也没能孝敬她多少,也不能要儿子的钱,要公平。
而周云兰倒是软了语气,想让她利用羊城的人脉,帮高远一把,救救高家半死不活的厂子。
他总算品味出来了,周老太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也不愿意跟着他这个儿子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