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明明已经这般主动了,长公主都说了,他这是在自荐枕席,就像当初人牙子要将他卖到花楼里去当小倌一样,学着他们自荐枕席。 长公主还是嫌弃他,鸦隐黯淡的紧抿着唇瓣,是他太贪心,奢求了。 眼前的小侍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微微苍白,他忽然爬起了身,不敢去看姜妯的眼睛,道:“是属下逾越了,还请长公主恕罪。更深露重,属下便不打扰长公主歇息,属下先告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难过,少年这次难得的在没有等到少女的应允后,擅自做主的想要从床榻上下来。 身体刚动了一下,就被人拉回了床榻上。 鸦隐茫然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垂下睫毛,“……长公主,这是为何?” 姜妯好整以暇的挑起他的下巴,“嗯,怎么了?本宫不答应你的侍寝,你就跟本宫闹脾气了?” 鸦隐:“……属下没有” “没有的话,那又为何不看本宫呢?”她眉梢轻扬。 鸦隐沉默不语的抬眸望向她,只是那眸子视线多多少少的有些躲闪和委屈。 这模样,看得姜妯忍不住好笑的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平日里看着挺安静乖巧的,无害的像只小兔子,原来私底下急眼了,小兔子还是会咬人的啊!” “娇娇弱弱的,本来打算再养养,可耐不住小兔子心急,本宫盛情难却,今晚看来只能舍命陪小兔子了。”她咬着他的耳尖说,滚烫炙热的呼吸带着湿热,洒在了他的耳根和颈侧。 少女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身体,和最开始来的时候不一样,那时候骨瘦如柴,身上没有半点肉,如今好生养了三个月,又习武锻炼了一段时间,身上的肌肉摸着竟然还有些硬邦邦的。 看来,还真的长大了些许。 听着长公主玩味戏谑的话,鸦隐的耳根和脖子彻底的红了。 —— 月华缭绕处,玲珑的华庭,飞檐的凉亭,凉水的小巧,都精致得玲珑而华丽。一袭月色如水,窗外花枝横斜。夜风吹拂,花枝轻轻摇曳。 倦怠的庭花初眠,馥郁芬芳,淡淡袭人。袅袅夜雾渐起,清润而灵动。 椒榆阁的灯直到后半夜临近清晨破晓的时候才熄灭。 天空上泛起了鱼肚白,薄雾透着丝清冷的感觉,冷冷的。 远处,起伏不定的山脉,连绵不断。成片的山林,郁郁葱葱,青翠欲滴。宽阔的湖水一望无际,湖面平整如镜,澄碧如玉。 轻烟般的雾气在湖面上弥漫,备显烟波浩渺。 这个时候小鸟都还未上树梢,长公主府的下人却已经开始点着烛光,开始忙碌了起来。 殿阁内,少年小心翼翼的从床榻上下来,捡起了地上的衣衫,将它套在了身上。 穿戴整齐后,他要出门了。 临走时,还是忍不住的悄悄回来,蹑手蹑脚的在少女熟睡倦怠的眉眼中落下轻轻一吻。 少年半蹲在床边,凝视着少女的容颜,清冷漂亮的容颜上,忍不住的弯起了一抹笑意,像是化开的冬日冰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