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白芨气得隐藏在宽大袍袖中的手都在颤抖。 她本意是想让楚墨在众人面前出丑,以衬托她的满腹才情,可谁知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楚墨身上,纷纷感慨帝后乃是天作之合,也觉得有这样一位皇后,帝王为她虚设六宫也在情理之中。 白丞相也没料到楚墨竟然能作出这般脍炙人口的诗句来,这就显得白芨太过骄傲自负。 事情弄巧成拙,白丞相看向白芨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责备。 白芨更是不服气,绞尽脑汁想法子找回场子,可她又实在不敢轻举妄动了。 皇城中盛传她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但也仅仅只是这些,琴棋书画,她虽然涉猎,但并不精通,若真要比起来,或许还比不上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 歌舞更是拿不上台面,虽然府上花了大价钱请教习来教导她舞蹈,可是她天生就不擅长舞蹈,十余年的学习下来,她跳舞依旧是四肢僵硬,毫无美感可言。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还有哪一点能胜过楚墨,但依旧不死心,便孤注一掷,给自己的贴身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贴身丫鬟会意,悄然离开宴会。 宴会上十分热闹,谁也不会注意到一个丫鬟的去留。 不过白芨给自己的丫鬟使眼色的时候,恰好被楚墨看见了。 看着白芨的贴身丫鬟鬼鬼祟祟离开,楚墨便悄然吩咐翠竹跟上去看看。 这个白芨可不是什么好人呢,她总得时刻留意着,免得她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多时翠竹回来了,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楚墨了然。 看来白芨果然还准备在顾叹的酒水中下药,她那样的女子,未达目的,什么恶毒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她悄然塞给顾叹一粒解毒药丸,用眼神示意顾叹将药丸吞下去。 顾叹将药丸吃下,不一会儿,白芨的贴身丫鬟便回来了,手里还拿了一个酒壶。 白芨接过酒壶来到顾叹面前。 “臣女参见陛下,娘娘,今日是臣女父亲六十大寿,万分感谢陛下和娘娘能来府上,臣女敬陛下和娘娘一杯。” 她给顾叹和楚墨倒了酒,楚墨知道她在这酒里加了料,但顾叹已经吃下了解药,她又有着百毒不侵的体质,便将酒水喝了下去。 见他们都喝下酒水,白芨眼里划过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多谢陛下和娘娘,祝福陛下和娘娘万福金安,福寿永昌。” 白芨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楚墨这边看。 宴会过半,楚墨只觉得有些发热,今晚的果子酒她喝了不少,大概是不胜酒力吧,便对顾叹低声道。 “顾叹,宴会上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好,让清风和翠竹陪你一起去吧。” “不必了,清风留下,翠竹陪我去就行了。” 于是楚墨便带着翠竹离开宴会,到了后花园,一阵夜风吹过,楚墨觉得脑袋反而更加昏昏沉沉了。 “皇后娘娘,你脸色不太好,奴婢搀扶你去房间歇息吧。”翠竹满眼关切。 或许是这果子酒的后劲大了一些,楚墨颔首。 “好。” 翠竹搀扶着楚墨前往房间走去,后花园的梧桐树上,沈慕容拎着酒壶,斜斜依靠在树干上,看着满天星辰,喝着手里的桃花酒。 看见楚墨主仆二人来了后花园,他下意识就要上前,却又没敢上去。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不得不承认顾叹和楚墨是真心相爱的,顾叹心里眼里只有一个楚墨,而楚墨心里眼里也再容不得旁人。 看着楚墨走远,他只得在心里暗叹一声,要是最先遇见楚墨的人是他就好了。 在翠竹的搀扶下,楚墨回到房间。 “翠竹,本宫头有些晕,应该是贪杯喝多了酒,躺一会儿就好了,你先下去吧。” 她素来没有让别人守着她睡觉的习惯,于是翠竹便应声退下了。 翠竹刚走出门外,便被一人打晕,装进了麻袋中。 而楚墨昏昏沉沉的躺到床上,只觉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就抬不起来。 突然,她眼里划过一抹寒光,屋内有人! 且不止一个,从内息来判断,这两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隐藏的极好,是以方才她没有发现。 不对,就算是醉酒,她的反应也不该这般迟钝,楚墨警觉出异常,连忙暗自运功,却发现浑身真气仿佛被封住了,无法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