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阳优雅颔首,“那就有劳你们警方了,请带我进去和犯罪嫌疑人顾芯芯当面对质。”
几个警员交流了一下之后,便将这位新证人江烈阳带进了顾芯芯的病房。
霍项胤神色不变,也转身跟着一道进去。
然而,负责在病房门口看守的警员却硬着头皮抬起胳膊,拦下霍项胤道:
“霍先生,抱歉,我们还在办案,因为您与本案无关,所以请您还是在外面稍后比较好。”
霍项胤冷冷抬眉,“那为什么前面那位可以?”
警员知道霍先生口中所指的‘前面那位’是刚刚进去的江烈阳,便好好解释道:
“因为江先生与本案有关,现在他是以证人身份进去和嫌疑人对质的。”
霍项胤眯眸,“谁告诉你我与这案子无关?”
警员面露诧异,“呃?霍先生,那您和这个案子是……”
“我是这个案子的报案人,享有知情权,现在要进去观看他们如何对质。”
霍项胤语气不带一丝波澜,却透着十足的压迫感。
没错,他是报案人。
昨天是霍项胤赶到现场后,吩咐郑吏报的警,而郑吏自然也会是以自家主子的名义报的警。
警员竟无言反驳,犹豫了一下,便悻悻地放下手臂,请这尊挡不住的大佛进去了。
江弦月见霍项胤进去,也想跟他一起进去……
警员又抬臂拦下了她,对女孩子说话的语气稍微温和了几分,“江小姐,你暂时不能进去。”
“警员叔叔,我是本案的受害者,也有知情的权利,而且我想进去找我哥,我哥不在我身边我会害怕……”
江弦月容貌姣好,又因为额头缠着纱布和一脸不安的表情更显得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那警员看得心肝都软了,想了想,无奈地叹了口气,便收了手,也放江弦月进去了。
一看大家都进去了,苏柔和江灿阳也想进去。
警员的口气严肃起来,“你们两个就不要跟着进去掺和了!”
江灿阳不服气地皱起眉,“我哥我姐都进去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进?”
“你是谁?你哥你姐又是谁?”警员并没有见过江灿阳,无法确认他的身份,甚至觉得这小子那副二世祖的说话口气像是故意来捣乱的,更不可能放他进去。
还是苏柔比较会随机应变,连忙把还不会处世的江小少爷拉到了一边不让他说话了。
而后,她自己上前温婉地笑了笑,说道:
“警员先生,小孩子脾气冲,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那个,我们是受害人江弦月的家属,弦月她因为车祸住院,昨天又经历了那种事,导致她身心都受到了重创,状态很不稳定……
到该吃药的时间了,刚刚她没吃药就进去了,我们现在得进去给她送药,不然以她的身体情况恐怕撑不了多久就会倒下的!
所以,拜托您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给她送药,送完了药,我们马上就出来!”
警员蹙了蹙眉,想起刚刚江小姐那副孱弱的样子的确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他真是有些头大了!
一个个的都有正常理由要求进去,早知道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开那个头了。
放了这个进去,不放那个进去,很难说得过去……
那警员最终还是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进去吧!进去保持安静,别影响我们同事的工作!”
苏柔连忙拉着江灿阳一起道谢,便成功进去了。
警员扶了扶额,真累!
幸好正经的审讯过程已经走完了,现在不非要像刚才那么严谨,索性就都放进去吧!
因为江先生是受害人的哥哥,他的证人属性还不确定是否靠谱,他们头儿的意思是,先让江先生进去,看看他和嫌疑人是怎么对质,如果真的对案情进展有帮助,再带到警局正经走举证流程……
……
人们进来的时候,顾芯芯正伸着手去够病床头柜子上的水杯……
刚刚和警员说了那么多话,她口渴了,想喝水。
然而,两只裹着纱布的手还没有彻底消肿,拿东西本就不太灵活,又遇上了滑溜溜的瓷杯……
纱布没什么摩擦力,想把杯子拿起来很费劲,刚拿起来一些,总又会滑下去!
她正为难呢,一只修长指节分明的粗粝大手便伸过来将那个杯子端了起来,送到了她嘴边。
她抬眸,看到了大叔那张居高临下的俊脸……
杯子里有吸管,她一张嘴能喝到。
顾芯芯却并没有接受大叔给她喂水的举动,因为她觉得不合适。
愣是坚持用自己那两只不方便的小手接过了杯子,一手拖着杯底,一手扶着杯壁,把杯子拿到了自己的手里,顾芯芯才张嘴叼住吸管喝了口水,润了润喉。
她倒也没忘记对大叔刚刚好心递杯子的举动说上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