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姑娘说得是。” 两个婆子陪着笑,心里却惊疑不定,暗道:莫非辛姨娘真受了太妃的死牵连?怎的这样心灰意冷?可王爷分明还是宠她的啊。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该说什么,直到陪着辛念出了梅林,忽听杏花道:“咦?那边的是谁?好像没见过,穿得狐皮斗篷倒是好,姨娘,她莫非就是大姑奶奶?” “不是。”辛念摇摇头,淡然道:“是姚娘子。” “姚娘子……啊?是姚……就是她?” 杏花吐吐舌头。顾云贤带着姚雨桐在王府住了不到三个月,王爷与姚娘子的旧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不知多少人都在私底下为这对不能终成眷属的有情人惋惜。 更有那头脑天真的,只盼着这回姚娘子无依无靠,等王爷出了孝期,能将她收房,如此也算是一段才子佳人再续前缘的佳话。 当然,还有些别有心思的,想着这回王爷真正的意中人来了,辛姨娘的宠妾灭妻计划算是彻底破产,总算这府里要变天了,可惜太妃娘娘死得早,不然看见这一幕,岂不高兴?有她帮忙,何愁好事不成。 这些不必一一赘述,总之这段时间里,偌大一个亲王府,几百号人,当真是风云暗涌。不过辛念似乎是全不在意新出现的危机,只管稳坐钓鱼台,且坐得比姜太公都稳当。 杏花早就好奇这姚雨桐究竟是个什么人物,不成想今儿竟然遇上了,因看着辛念,悄声问道:“她这会儿背对着咱们,想来是故意的,怕彼此见面尴尬,姨娘要去见她么?其实装不知道离开也就是了。” “为什么要视而不见?这些日子事情忙,我都没来得及去看姚姐姐,算一算,也是有十年未曾见过了。” 话音落,姚雨桐似乎也有察觉,转过身看向这边。于是辛念快走几步上前,含笑道:“果然是姚姐姐,我就说我的眼睛不会错。” 姚雨桐点头笑道:“是,你从小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我们当中的女侠,如今虽然成了孩子娘,听说你功夫也没落下,这眼睛自然好使。” 杏花便微微皱了眉,暗道:这话听着像是怀念旧日情谊,可女侠之言,对于贵族女眷来说,可不是什么好话,姨娘不在意是姨娘的事,这位姚娘子也是贵族女眷,不该这么没分寸吧?怎么倒像是故意揭姨娘的短。新船说 一边想着,就听辛念和姚雨桐寒暄了几句,气氛不算热络,两人面上也淡淡的。再说两句,辛念便说晌午了,该回去了,姚雨桐自然同意,两人便一路同行离开梅林。 姚雨桐身边丫头白桃拽着杏花说话,故意落后几步,接着悄声笑道:“两位主子都是许久不见,且让她们说几句体己,咱们何必上前讨嫌?” 杏花皱眉道:“都在亲王府,若有体己话,什么时候不能说?再说咱们做奴才的,怎可自作主张?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丫头,连这点规矩都不懂?” 白桃笑容僵在脸上,接着冷笑一声,淡淡道:“可真是辛姨娘的好丫头,我不过也是好心,不领情就罢了,倒夹枪带棒的要来审我一般,姚娘子对我还没这么不客气哩。” 杏花见她态度如此倨傲,再看看她的形容,也有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个年纪,论理进府时间不会短,但她却从未见过,因略想一想,忽然明白过来,轻声道:“你是大姑奶奶的丫头?” “是啊。”白桃扬了扬手帕:“姚娘子在府里无亲无故,姑奶奶让我过来伺候她一段时间,说是等过年后,要买一批新丫头进府,再给她挑两个好的送过去。” 杏花实在是看不惯白桃这副嘴脸,当下便“扑哧”一笑,悠悠道:“过了年,姑奶奶在王府里就住了小半年,那会儿也该搬出去了吧?她可是郡主,安国公府在京城又不是没有宅子产业,怎能一直在娘家长住呢?” 这话果然戳了白桃的肺管子,只听她咬牙道:“就在这里长住又怎的?你一个奴婢,管得太宽了些。辛姨娘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背地议论主子的事?” “哎,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可没有背地里议论,我是当着你的面儿议论。” 杏花平常听辛念古姨娘秦姨娘等人说话,心里知道自家主子和顾云贤姚娘子不是一派,如今也没见姚娘子对姨娘态度有多友善,自然不肯忍气吞声。 “当着面儿也不许议论,这种事连辛姨娘也未必做得了主……” 白桃气急败坏,愤愤甩着帕子反驳,不等说完,忽听前方一声惊叫:“妹妹……妹妹要做什么?” 两人忙扭头看去,就见辛念和姚雨桐不知何时上了拱桥,此时姚雨桐身子在桥边不住打晃,眼看就要掉下去,然后她果然就掉下去了。 “娘子……” 白桃反应无比迅捷,惊叫一声,便提起裙子飞快跑上前。这里杏花愣了一下,也是大惊失色,跟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