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果子又如何?难道她还给过咱们好果子吃?”辛念冷哼一声,然后看着古姨娘叹道:“王爷是她亲生的,母子间没有隔夜仇,一旦太妃想明白了,回转心思收敛锋芒,她就仍是王爷的慈母。你我不能总幻想着她会出昏招,还是要靠咱们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给太妃和奶奶可乘之机,这才是正理。” “说是这么说,可王爷都半年没去我那里了,万一太妃和奶奶要编排我,我为自己辩白的余地都没有。” “你没有,不是还有我吗?”辛念将一粒葡萄塞进她嘴里:“王爷也不去秋姨娘和奶奶那里,她们都不急,你有什么可急的?” “也是。”古姨娘忙将葡萄吃了,坐起身推着辛念娇声道:“我和晨哥儿就指望妹妹了,好歹带挈带挈我们。” 辛念忙搓搓胳膊,小声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说完又被古姨娘搂住肩膀,听她在耳边小声道:“这么说,王爷这大半年都在你这里了?” 辛念白她一眼:“你别除了晨哥儿和吃的,其他就漠不关心好不好?但凡让丫头打听打听,就该知道王爷如今来后院的次数不多,当然,来的话,基本就歇在我这里。” 古姨娘忍不住啐了一口:“呸!那还不是一样,你就是专宠。”说完又疑惑道:“不过王爷如今这么忙吗?好像自从他领了京郊大营的差事,就三天两头不着家。” “和这差事无关,和朝堂上的纷争有关。”辛念摇摇头,叹息道:“连老祖宗都知道王爷如今高处不胜寒,处境十分艰难。太妃和奶奶却一味想着娘家势力,真真……不怪王爷寒心,这次会下这么狠的手。” 古姨娘拈起一块点心,却不送进嘴里,喃喃道:“我只疑惑,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吃里扒外往娘家倒腾东西,可是七出之条。怎么太妃和奶奶就这么执迷不悟呢?廖家到底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辛念冷笑道:“未必是廖家灌得迷魂汤,不过是廖家势大,她们即便嫁进王府,也总想着娘家得势,那便是自己的靠山,且廖家是和太子息息相关的,别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她们是廖家女儿,焉能不紧紧抱着这根大腿?至于王府,王爷毕竟姓顾,又是皇族,天然的屹立不倒,就搬空了,自然有皇帝继续赏钱赐地,能用得着自己什么?两下比较,自然还是要同娘家一条心了。” “哪有这样道理。” 古姨娘还是不明白,辛念摇摇头,看着廖氏院子的方向,轻声道:“不是道理。这不过是贪婪人性罢了。” ******************* “书包都收拾好了?在族学里莫要淘气,莫要和那些不成器的子弟玩耍,要用功读书……” 吃完早饭,辛念絮絮嘱咐了顾玉峰和六仔几句,便看着他们上学去了。接着丫丫也被春雨送去和姑娘们一起上学,清凉院里就只剩下辛念和几个丫头。 “听说王爷昨天回来,先是去了太妃那里,接着又到奶奶房里过的夜,今天早上直接上朝去了。”BIqupai. 辛念练完一趟拳,杏花递上手巾,一边小声禀报着。却见主子一笑,白她一眼道:“什么时候改行做了耳报神?我怎么不知道?” “奴婢还不是为了姨娘?别不是嫁了个桂枝,王爷又心疼奶奶了吧?” 杏花话里不无担忧。辛念摇头淡淡道:“顾长亭可不是这么心慈手软的人。不过这接二连三,太妃和奶奶也没讨到好,如今连桂枝都舍了,王爷去安抚安抚,也是人之常……” 情字还未出口,就见古姨娘从外面急匆匆进来,不等到近前便大声道:“妹妹,妹妹还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 辛念将手巾递给杏花,疑惑迎上古姨娘:“走,我们进屋说话。” “我早前送晨哥儿去上学,回来时就看见太妃院中的田嬷嬷哭哭啼啼出了二门,肩上还背着包袱,我觉着奇怪,就去了园子里,果然,太妃院里一个婆子正在那儿,我听见她们说,田嬷嬷一家子都被撵去为先王守陵了。” “啊?”杏花惊叫一声:“守陵?那……那桂枝也去了吗?再说先王的陵寝,早就有人守着,怎么忽然又要添人,还把田嬷嬷一家都打发了过去。” “这谁知道呢?”古姨娘拍着胸口,强压兴奋道:“我只说王爷昨晚去了奶奶房里,这必定是为嫁桂枝的事,又要安抚太妃和奶奶,谁想到……不但没安抚,反而……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辛念也是疑惑不解,如此强硬不留余地,不像顾长亭的作风。因低头思忖半晌,方沉吟道:“莫非……田嬷嬷做了什么狠毒事,被王爷知道了?” “哪有这样道理?就算那老虔婆做下狠毒事,被我们知道,也不会被王爷知道啊。这后院里的阴私龌龊事,原本就闹不到王爷面前。更何况倒过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