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亭见她在灯下只穿着轻薄的红色裤褂,身段婀娜,花容月貌,心中方生出几分轻松幸福之感。伸手揽过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叹息道:“外面不平静,哪成想家里更不太平,我原本说回府好好歇一歇,谁知……你还问我晚饭怎么没吃饱?听了这样的事,我吃得下吗?” 辛念本要挣扎,但见他面容有些失落颓废,便不动了,坐在他怀中轻声问:“凤姨娘的事,你都知道了?见过峰哥儿没有?” 顾长亭点点头,伸手抚摸着辛念那一头如瀑青丝,闷闷道:“我真是想不到……你与她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忽然就想起害你了?我刚回家,来不及调查,所以要问问你,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暗中捣鬼?” 辛念摇摇头,苦笑道:“我也想知道,凤姨娘为什么要害我?只可惜第二天她就死了,这便没了答案。至于是不是有人暗中捣鬼?我也怀疑,可从凤姨娘的表现来看,应该是没有的,不然她不可能宁死也要保着对方,她虽不够聪明,但性子比古姐姐还要莽撞,又有一份自私怯懦,当日在太妃面前认罪时,我也认真留意过,真有人指使,她不会一点马脚都不露。” “你这样说,看来确是没有幕后主使了,又或者是有心人这次手段高明,白白利用了她,她却到死都不知道?” 辛念认真想了想,点头道:“也有可能。” 这时只听外边脚步声响,辛念忙站起身来到顾长亭对面坐下,轻声问道:“峰哥儿如何了?从凤姨娘逝后,那孩子沉默了许多,有些话,他不好和我们说,但你是他父王,是他最大的靠山和指望,也许你能解开他的心结。” “目前没看出这种迹象。”顾长亭叹了口气:“峰哥儿看见我,倒是痛哭了一场,依然什么话也不说,后来我看老祖宗也跟着伤心起来,就抱着他哄睡了。” “能哭出来就是好的,先前见他那么多次,也没见他好好儿哭过。我还和老祖宗说,这样伤痛不能憋在心里,得发泄出来,老祖宗也说是,可惜这么多天,他就是行尸走肉一般,你这一回来,已经是取得很大进展了。” 顾长亭注目看着辛念,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苦笑道:“他娘这样害你,难得你还对他这样关心,若非如此,断说不出这番话。” 辛念抽出手,冷哼一声嗔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一码归一码,凤姨娘要活着,我和她不共戴天。但峰哥儿……稚子何辜?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是。你对孩子们好像格外关切。”顾长亭点点头,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一边含混道:“你觉着,以后我应该怎么做?峰哥儿不能总放在老祖宗那里,我该将他交给谁抚养呢。” “为什么不能放在老祖宗那里?我觉着寿宁宫是最合适的地方了。” 辛念瞪着顾长亭:“你该不会想把他交给奶奶吧?不是我挑拨离间,我看峰哥儿对奶奶,很有点避之唯恐不及的意思,至于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顾长亭沉吟许久,点头道:“是,不能放在佳如那里,有些事你不明说我也知道。但是老祖宗地位毕竟特殊,峰哥儿放在寿宁宫,我只怕有人心里不自在。” 辛念这才醒悟:老太妃那是什么身份?顾玉峰要是养在她的身边,那就和两个嫡子地位相当,廖太妃和廖氏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其实有什么好争?若有人到你面前吹风,你大可以回她一句,什么时候其他哥儿死了娘亲,也送去老祖宗那边养,不就好了。” 辛念没好气道。一句话说得顾长亭忍不住喷笑,伸手轻轻拧了下她的脸蛋:“不愧是念念,这话霸气。只是……有人问到面前,我们可以这样说,怕只怕……她们将不满怨愤藏在心里,暗地使绊子,老祖宗毕竟年纪大了,哪里就能照顾得那么周全。” “哎呀!烦死了。说到底,还不都怪你?”辛念轻轻拍着桌子,眼睛瞪得溜圆,咬牙小声道:“叫你风流好色,非要弄个三妻四妾在身边,这下好了,享受艳福的同时,也作茧自缚了吧?听听这乱的,连我都跟着头大如斗。” 顾长亭一边塞点心,一边举起只手委屈道:“天地良心,从你进门后,我可再没招惹过任何女人。你摸着心口想想,我这就叫三妻四妾享艳福了?岳父大人当年身边妻妾似乎也不比我少,我记得除了你娘之外,你最喜欢的是你九娘……” 辛念起先听他说到岳父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及至到后来才明白,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叫你胡说八道,什么岳父大人?我又不是你的发妻,这称呼也能乱?”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顾长亭又来拉辛念的手,却被她闪身躲过,只听她淡淡道:“休得胡说,我可高攀不起。” “我是王爷,亲王,一言九鼎,怎么就成了胡说?且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不会因为是你,就甜言蜜语欺哄诱骗。” 顾长亭将盘子里最后一块点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