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多伯伯叔叔比武,我想下场,可是爹爹不让,不过连皇叔爷也夸我马步蹲得扎实,我说我才练了不到一个月,皇叔爷还说我很有练武的天分呢。” “嗯,很好。” 辛念对皇帝可没什么好印象,不是他被人挑唆起了疑心,自己父亲也不会含冤而死。 “爹爹还带我去学游水了。” 六仔忽然提高声音,小手一个劲儿比划着,显得十分兴奋:“京郊那边有一条大河,河里好多鱼,爹爹带我和二哥去捉鱼,还教我们游水,二哥不如我,我学一天就学会狗刨了,二哥还是只能在河边扑腾。” 辛念:…… “噗”的一声,是春雨忍不住笑出声,她看着六仔道:“狗刨算什么本事?六少爷下次再跟着爷出去,把憋气潜水的功夫学了,那才厉害呢。” 辛念瞪了春雨一眼:“你当我们都和你一样,从小在水边长大,跟个浪里白条似的。六仔才多大?能学会狗刨就已经不错了,没听他说,晨哥儿还只能在水边扑腾吗?” “是是是。” 春雨连连点头,忽听院门外传来一个清朗声音:“都在说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们笑得欢畅,别不是说我的坏话吧?” 下一刻,穿着一身轻薄月白色长衫的顾长亭摇着扇子走进来,辛念抬头看去,见这厮当真是唇红齿白,丰神如玉,好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哟!这是从哪儿来的一位神仙郎君?我还以为你刚回来,定是一身风尘呢,不成想这样清爽干净,看来是有人帮忙洗尘过了,倒省了我一顿饭。” “想得美,洗尘省去,接风你总得管吧。” 顾长亭伸手弹了下辛念鼻尖,却见她盯着自己头顶,因摸摸道:“怎么?你喜欢这根簪子?这不过是根平常玉簪,我刚洗了头,披散着去水分,才拿这簪子挽了两道,你要喜欢,我另送你几根好的。” “谁看你簪子了?我是想问问,六仔给你编的花环呢?难得儿子如此孝敬,你怎么不戴上给我们显摆显摆?” 顾长亭嘴角抽搐两下,狠狠瞪了辛念一眼,咬牙道:“那花环早就枯了,我难道戴一顶草帽来给你们显摆?” “这有什么?府里花园也多得是野花,我让六仔回头再编一个,想来爷这种潇洒风流的人物,配上儿子的花环定是芝兰玉树一般,也让我们饱饱眼福。” 顾长亭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吹胡子瞪眼的盯着辛念,忽然似是想到什么,面色倏然一转,竟是笑得和煦起来,点头道:“好啊好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儿?就让六仔去花园多采一些野花,和他妹妹一起,给咱们俩一人编一个,到时候我戴你也戴,谁也别想跑。” 辛念:…… “呃……我想了想,花园中野草野花多,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蛇虫鼠蚁?还是别让孩子们冒险了。” 辛姨娘也是识时务的,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顾长亭这才满意点头道:“算你脑子转得快,不然我就让你戴着你儿子闺女的花环,各处去走一遭。哈哈,保准看见的人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英姿。” “至于吗……”辛念有些不忿,但想到儿子拿出来的那个歪扭花环,她很果断将余下的话咽回肚里。 果然,就听顾长亭咳了一声,两眼望天说道:“至于不至于,你心里没数吗?” “爷和姨娘也太过分了。”春雨终于忍不住为六仔打抱不平:“再怎么说,那也是六少爷一片赤子之心,哪有你们这么排揎自己儿子的。” “就是。”杏花也在一旁点头:“便是真难看了些,也是六少爷孝敬的,爷和奶奶该开心才是,怎么还能这样一唱一和?让六少爷听见了,多伤心啊。” “他才多大,就会为这种事伤心了?” 辛念白了两个丫头一眼,只听顾长亭道:“这才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回头让六仔给她们俩一人编一个,让她们戴着出去,她们就知道厉害了。” 春雨杏花:…… 一边说笑,几人便进了屋,顾长亭坐下后,刚端起茶杯,就听辛念道:“我前日回了清凉阁一趟,我说你请的工人是怎么回事?这都一个多月了,院子外围还没修好,照这样下去,我们娘仨什么时候才能搬回去?” 顾长亭身子一僵,白了辛念一眼:“你就不能让我把这杯茶喝完了?” “好吧,请喝。”辛念一摆手,小声咕哝道:“说得好像你就缺这一杯茶水似的。” 顾长亭不理,慢条斯理品着茶水,终于将辛念激得不耐烦了,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桌子:“我说,别太过分,以你顾世子的智慧,敷衍我也用不着使这拖刀计吧?” “噗”的一声,顾长亭险些把茶水喷出来,忙放下茶杯,摇头道:“看看你这急性子,从小到大一点儿没变。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