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苹刚进医院,他俩就偷偷摸摸在医院里来回打转,假惺惺打听苏婉苹的病情。 一打听说人不行了,他们立马就给马红秀挂了国际长途,把消息通知给马红秀:“赶紧回来吧,要是来晚了,马国明的侄子侄女的,都要把马家的财产给分了,到时候还有你这个养女什么事。” “你在国外,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马红秀立马就回来了,苏婉苹不到三天就死了,马红秀亲手拔的管,放弃治疗。 马红秀根本没有给苏婉苹办丧礼,也没有通知任何亲戚朋友,马国明的侄子侄女吵了一架,吵不赢,马红秀是马国明和苏婉苹夫妻两个继承人。 马红秀更不干人事的是,马国明当初是土葬的,那时候国家也没有流行火葬,都是土葬,马国明是装进棺材里,埋进马家地头的,但是马红秀嫌麻烦,直接让医院火化了,装了一个盒子,直接在马国明的坟头挖了一个坑,把盒子埋进去算完事儿,烧了一把纸,她就出国了。 当然,临走之前,把马国明和苏婉苹所有的东西,能卖的全都卖了,她亲爸亲妈看上的旧家具,苏婉苹一些不算值钱的老银镯子什么的,她都给了她亲爸亲妈,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人没回来,但是听她亲爸亲妈给人炫耀:“我女儿出息,在美国过好日子呢,看看,这都是美国货,我女儿给我从美国寄来的,你们都没有见过吧?” 有人不屑一顾:“哪来的脸炫耀,要不是马国明那个傻子收了她家的女儿当养女,马家掏钱供养出来的大学生,那马红秀能出国吗。” 马红秀亲爸亲妈怎么说的。 “那能怪谁,谁让马国明和苏婉苹两个没有这个享福的命,我们两口子命好啊,你们想妒忌都妒忌不来啊,你们怎么不把女儿送到有钱人家去养活呢?” 不要脸皮的人,越跟他们讲伦理道理,他们越觉得你是个大傻子。 李羽彤是后来才从她奶那里听过一些事,表姨马红秀等于是提前回来了,不用想,因为也不是因为想念这个养母。 马国明死的时候,她就没回来。 “我老姨咋说的?”不是李羽彤说,实在是她这个老姨,一看就是温柔贤惠,心地善良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早在马红秀十岁就偷摸人了亲爹亲妈的时候,还没有狠下心把马红秀送回去。 “不知道。”天热,陈小英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皱眉思考:“我回头问问去。” 这辈子,可不能让苏婉苹继续被马红秀一家子欺负了。 养你这么大,没图你什么,你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你拿走马家所有的财产,连给养母苏婉苹办一场后事都嫌麻烦。 陈小英心里不踏实,去找苏婉苹的时候。 李羽彤这里已经报考过了。 她目标明确,就是想留在家乡搞农业,作为一个粮食大省,和一个做餐饮的人,她报的是省会大学的农学专业。 李羽彤的学习从不用陈小英操心。 她这会儿和苏婉苹说话的时候,苏婉苹问的也是李羽彤报考大学的事。 人民医院附近就有开元的第二高中,在这里吃饭的许多学生和家长,也都有在讨论报考的事。 “我也不懂,她说她要是不懂了,就去问问自己的班主任,老师肯定懂得多。”陈小英说。 然后呢,趁着现在不是饭点的时候,还不忙,就问起了她操心的事:“红秀给你打电话了没有?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苏婉苹摇摇头:“就上次打了一回,就再也没有打过,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那,那你的咋想的?”陈小英觉得自己有些不好开口,表妹的眼里,养女也是女儿,大约是比她关系更亲密的人,她要是在中间说什么钱的事儿,搞得好像是自己居心不良。 苏婉苹很疑惑:“啥事咋想的?” 陈小英满心纠结,要是说呢,好像不合适,不说吧,万一她又被骗了,可怎么办? “妹子,忙着呢。”忽然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来,热情的有点夸张。 陈小英是背对着店门口的,不知道是谁,就先看到看着店门口的表妹苏婉苹表情一瞬间有些不好看,但是也站了起来:“来了啊,吃了没有?” “哎呦,这不是红秀她奶住院了嘛,我这几天没日没夜的伺候着,连饭都顾不上吃,你给我拿一笼包子。”来人说。 陈小英一回头,才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这不是就马红秀的亲妈朱大红吗? “这是?”朱大红看着陈小英,觉得眼熟。 苏婉苹就说了:“这是我表姐陈小英。” 村里头,十里八村的只要有亲戚关系的,一打听,一问,八辈祖宗都能给你问出来,就是一般媒人介绍对象时候说的:都是咱这边的人,知根知底。 啥是知根知底,就在回到他祖宗是干什么的,他家是干什么的,几口人,有没有人犯过事儿,有没有人身体有毛病,他家跟谁家不对付等等。 农村就是这点好,保准打听的彻彻底底。 陈小英认识朱大红,是因为朱大红的三女儿刚出生不到一个月,就送给她表妹苏婉苹当养女,朱大红看着陈小英眼熟,是因为她知道她女儿的养母苏婉苹有个表妹嫁到了李家村。 十里八村都是亲戚,头几年吃席的时候,她见过陈小英一次。 “哎呦,老嫂子可厉害了,我听红秀她妈说了,这店是你开的呢,了不起。”朱大红热情的很,很会说话。 陈小英只是笑笑。 这朱大红,刚才张嘴就是红秀她奶在住院呢,马红秀她奶? 马红秀的奶早死了十几年了,死的时候马红秀在国外留学,也照样没有回来了,现在住院的她奶,当然是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