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慕仍旧没说话,皮鞋猝不及防踩下油门,车子疾驰往前。 乔沐元吓一跳,还好系了安全带。 她抓住安全带,嘴巴撅着:“你带我去哪里?” “你说呢。” “不知道。”她哪里知道。 “在电话里道歉没诚意,重新道歉。” “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乔沐元也是能屈能伸,他不高兴,她就哄他吧。 男人偶尔也要哄一哄。 她反正也不是什么抹不开面子的人,道个歉又不会要她旳命。 纪长慕没什么反应,握紧方向盘,开车往前。 车子穿过车流,拐了几个弯,路过几处红绿灯,往东边驶去。 乔沐元对京城很熟,东边既不是浣花也不是乔宅,她本身也很少去东边,那边大面积区域还没有发展,勉强也算荒郊野外。 车子越往东,行人越少,只有零零星星的车在路上行驶。 路灯明亮,两排笔直的灯照亮了夜空,像两条长龙蔓延开来,看不到尽头。 霓虹闪烁,五光十色。 “你带我去哪里?”乔沐元忍不住问道。 夕阳落到了地平线下,白昼换了黑夜,整片大地都陷入黑色之中。 夜幕降临,天很黑,车里也陷入了黑暗。 借着路灯的光,乔沐元转头看向纪长慕。 车里开着暖气,但她只觉寒气逼人,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他在生气,且怒意未消。 她问他的话,他也没回答。 过了半晌,他将车开上高架,车速加快。 乔沐元只好又问:“纪长慕……你带我去哪里?再往前开就是郊外了。” “害怕?” “怕什么……”乔沐元怎么会怕,“你又不是坏人,你是我丈夫。” “你还知道我是你丈夫啊。”男人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轻挑,“纪太太。” “对不起,我再跟你道歉。” “诚意呢?嗯?” “你要诚意的话,可以回浣花。”乔沐元轻轻咬着嘴唇,自然知道他想要什么。 今天是她不好,不小心就踩到了他的逆鳞。 纪长慕不是病猫,是狮子,他发火的样子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不用回浣花。” “嗯?”乔沐元摇头,双手紧张地绞动,“这里是高架,不能乱来。” “我让你乱来了?” “那你要什么嘛,纪长慕,我再跟你道歉。” 纪长慕又不说话了,开着车往前。 下了高架,车子又驶入一条笔直的马路,路边几乎没有路灯,是同城区完全不一样的夜景。 这里很黑很暗,看不到车辆,更别提行人。 路边连居民楼都看不到,完全就是一条偏僻的路。 乔沐元压根没来过这里:“纪长慕,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经常走这一段路。” “这里通向哪边?” “这里是从京城到滨城的捷径。” 乔沐元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纪长慕这个人不管发多大的火都能保持理智。 她还以为他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如果是带她临时回滨城,那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暗自松开绞动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