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刚刚叫我……?”他诧异道:“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靠在沙发边沿的男人笑起来:“那个啊,早就知道了。”
名字——这是诸伏景光最近经常会思考的问题之一。
一些思绪滋生后就难以消弭,呈现出的最直观的结果就是他已经很久没用过“麦芽”来称呼那个人了,但是刻意不使用那个称呼后,交流中得到回应的概率却变高了。
麦芽威士忌不是雨宫清砚,雨宫清砚不喜欢麦芽威士忌,其实其中蕴含的涵义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模糊的,但是不去称呼名字带来的微小改变让他愈发加深了心中的想法。
这还是那个人第一次用代号以外的名字称呼他,他不确定这代表着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该用常规的逻辑去推测麦芽威士忌的逻辑,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这是否代表着麦芽威士忌也曾与他生出过与他相似的想法。
诸伏景光的喉咙微微滚动,问道:“那我也可以叫你‘雨宫’吗?”
他此前就生出过这种想法,如果在那个人心中自己并不是麦芽而只是雨宫清砚,那改变称呼是否能够更进一步地拉近关系?如果他的猜测是成立的,那像琴酒那样直接使用真名进行交流或许会为这段关系带来一个质变。
他需要更多的筹码。
“不行。”一道平淡的声音在客厅内响起。
诸伏景光的手莫名有些无处安放,沉默了一会儿L,他再次开口:“我可以问问原因吗?”
“很好。”
又是熟悉的审视的目光,深绿色的眸子藏在透明的镜片后,但是带来的压力不减分毫,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单手拄着下巴,并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不紧不慢地说:
“你做得很好,就像现在这样,保持思考吧。”
*
今天的任务是枕在波本威士忌的腿上时完成的,跟苏格兰威士忌一起画完画后,雨宫清砚便回往自己的住处。
时间还早,天色未暗,他很少会走在这么明亮的路上。
【我以为你会直接叫他诸伏景光。】
从波本威士忌的安全屋离开后,系统的絮絮叨叨就没停过,但是在和苏格兰威士忌一起画过画后,从某句话开始,那道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现在却又再次响了起来,惹人心烦。
他淡淡道:“静音模式。”
【我觉得你刚刚的画很棒。】
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L里,苏格兰威士忌竟然会看不懂他的画,不知道又是什么奇怪的设定。
雨宫清砚轻哼道:“当然。”
【宿主,我现在依然建议你不要随意提及那个名字。】
【但比起其他,我更希望你能和苏格兰威士忌玩得开心。】
“我和他玩……哈哈。”
“我自然有我的玩法。”!
“哦?”那双绿眸一如既往的静谧,淡薄的目光扫视过来,带来了一丝冷意,“理由呢?”
诸伏景光顺应心意如实解释道:“感觉你并不喜欢它。”
那人随意放下那幅画,微微抬起下巴,“所以你觉得所有东西都能重来吗?”
“如果哪天你死了,也有机会重来一次吗?”
话题朝着未曾料到的方向偏转,诸伏景光愣住。
“不过你说对了,我的确不喜欢。”
雨宫清砚举起那幅画,对着阳光,画纸上的图案愈发清晰可见起来。
黑色的圆珠笔画出的黑色的眸子,整个画面只有黑白两色,即使眉眼再怎么抓住细节和神态,也都让他生不出一丁点的喜爱。
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对苏格兰威士忌的画喜欢不起来,无论苏格兰威士忌画了什么都是如此,让他厌恶的是单调的色彩和极致的黑白。
目前的气氛并不算好,于是诸伏景光习惯性地转移起话题,“我可以看看你画了什么吗?”
雨宫清砚把手里的画放下,转而把茶几上的另一张画纸举起,指着上面的图案问:“绿川啊,怎么样?”
诸伏景光观察起那幅画,“这是……”
他又凑近看了看,眉头逐渐蹙起,半晌,他侧头换了个角度看,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拿反了吗……也不对。”
“嘶……”他双手环胸,想了好一会儿L,额角渗出几滴细密的汗珠,终于还是放弃了挣扎,问道:“这是什么?”
“嗯?”雨宫清砚探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看不出来吗?这是你啊。”
他指了指某处线条:“头发。”
又指了指另一处:“眉毛。”
“眼睛。”
“鼻子。”
“嘴。”
诸伏景光在一个个简短的名词中陷入了沉思。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震惊对方说画了自己还是震惊那一团团诡异的线条组成的东西竟然是自己。
雨宫清砚把那幅画摆在茶几上,仔细看了一遍,仍然觉得没什么看不懂的地方。
但是苏格兰威士忌没看懂。
他审视起坐在对面的那个有着蓝色虹膜的男人,开始思索过去有没有观察到过苏格兰威士忌有类似理解障碍一类设定的可能。
虽然得出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