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燥热。 魏涛坐的还是老朋友的车子，如今已经胖了一大圈的大货司机周大伟和周鑫父子。 他们跟魏涛认识时间最长，也是最早向着魏总靠拢过来的人，入股进货也是第一批。 钱是赚到了，周大伟也重新感受到了大货司机最荣光时期的收益，这两年来，吃好喝好，胖了很多。父子俩继续开车，没有过往那么的拼，主要是给批发市场服务，周大伟很聪明，努力将自己之前走南闯北积累的经验和人脉，都放在了给松江这边提供货源上面。 去年年初，又买了一辆车子，雇了两个司机，自己和儿子也不需要那么累了，一人带一个司机，平时出去，比较难开的晚上都是雇佣司机在开。 魏总来了，周鑫将父亲雇佣的司机赶到了自己车上，他跑过来跟魏总一个车。 机会难得，跟魏总能单独相处几十个小时，就算一句正事不聊，那也是收获，也是自身的谈资。 魏涛坐在副驾驶，周鑫坐在下铺的位置，身体大部分在铺位上，两条腿则搭在正驾驶和副驾驶之间，一个错位的临时座位，谈不到不舒服，也谈不到舒服，可这对于他而言是不重要的。 祝喜春和陆江等人，全部收到了命令，全力加速往东北赶，路上除非必要没有必要停车，大家辛苦辛苦，到了地方自然不会亏待了大家。自从认识了邵锐和吴旭之后，这两人暗中可没少培养舞蹈团、模特队，正儿八经的明面工作有之，赚外快的机会也不缺乏。 一定程度，也便宜了魏涛，一些招待，他本人虽说不经营类似的项目，少不了类似项目对招待客人的吸引力。 一路全程高速的往回赶，期待最怕碰到大型的连环车祸现场或是堵车，吃喝拉撒都在服务区解决，就算是碰到基础服务欠缺的服务区，至少一碗热腾腾的泡面还是能吃到的。 一些大服务区，各类饭菜餐食和熟食卤味，还是买得到，能确保大家在路上的时候，最起码每天能够保证肠胃暖呼呼。 魏涛刘大龙这些人，选择的都是车厢相对干净的，上下铺的上铺能够打开没有那么多杂物的，这样车内能够顺利保持着一人开车两人在上下铺休息睡觉的最佳模式。 都知道魏总亲自跟车的意义在哪，没有一个拖沓的，上了高速之后，咖啡茶水红牛盯着，香烟管够，全都是好烟，大家也不去在车上过多的攀谈，一个司机开车，另一个在服务区吃饱喝得洗漱之后，车子再度启程之后赶紧睡觉休息。 一天一宿，跑了一千八百公里，路上遭遇几次小堵车，影响不大。 过了黄河，电话联系之后，根据第一辆车所在的位置，选择了一个几百公里外的服务区，先到等一等或是提前自己盖加厚的苦布，如果两个人干不了，别急，等着，后面的车子到了之后，大家一起弄。 浓重的烟味和汗味，车里还带着那么一点都是男人开车时，偶尔会利用的空瓶子解决小问题带来的味道，哪怕是窗户开启通风，你也会觉得自己的衣服上，沾染了类似的味道。 魏涛睡了几个小时，精神状态很好，路上电话没少接也没少往出打，家里那边已经安排人开始准备。 又是一整个下午的忙碌，这个大服务区，能够提供一些餐食，在卫生间洗漱一下，换衣服，再填衣服，魏涛等人也将背包里的外套拿了出来，气温越来越低，这一宿如果开下去，明天见到的就是大东北的白雪。 “好好吃点东西，先不上车，大家舒展舒展身体，熘达熘达，聊会儿天，休息一个小时后，我们再出发，争取明天晚上八九点钟之前，车子开进松江。” 能做的都做了，尽人事听天命，总价值两千多万的榴莲、山竹，他心理建设非常完整，做好了一旦运输货损过大赔钱甚至销售不好积压耗损的心理准备。 入夜魏涛就躺在了上铺，没困意也闭着眼睛假寐，等待着车子行驶晃动下偶来的困意能够入眠。 迷迷湖湖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看看手机，凌晨三点，司机早已换成了年轻精力更为充沛的周鑫，周大伟的呼噜声响彻整个驾驶室。 周鑫听着劲爆的音乐，魏涛迷迷湖湖之间也被吵醒了好几次，只要你不睁眼，带着困意继续睡，还是能睡着。 开大货车时，肯定是一切优先司机，无论是他播放很大声音的音乐来让自己不至于犯困，还是开窗户抽烟来提神，睡觉的人没资格要求自己需要一个好环境。行驶最重要，保持专注安全驾驶最重要。 外面漆黑一片，透过车子大灯照亮的前方区域，飘飘洒洒的雪花让魏涛瞬间精神起来。 钱的事不要紧，可做一件事成功的成就感是他所追求的，谁又愿意面对失败呢？ “到哪了？” “快要到第一关了。” 微微开启车窗，半只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