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没用全力,本土法器对上她的碧水如意基本上都讨不了好。除非这位老供奉的结界是用隐世给的法宝所设,否则挡不住她这一剑。
正如她所料,原本坚不可摧的结界被轰然劈开。
噗,正在山里修炼的老人口吐鲜血,原本运行有序的灵力在体内陡然逆转,开始在筋脉里乱冲乱撞难以控制。
他知道大事不妙,有敌来侵轰开他的护山结界。
倘若对方直接冲到他面前,拼死压制体内紊乱功力的他根本无力抗衡。由于竭尽全力,让他连发信号求救的余力都没有,只能等死。
不压制更惨,任由功力乱窜,不用敌人来杀他便自爆了。
压制一时,先对付外敌再慢慢疗伤更不可能。压制一身乱跑的功力已耗尽他的精气神,哪来的余力对敌?
只盼有人来救,否则他必死无疑。
而桑月此行没打算杀人,她是特地过来打扰人家修炼的。骤然遇袭,走火入魔是必然,除非对方也像她那样躲在空间里修炼。
走火入魔最糟糕的下场,是控制不住体内狂奔的功力而自爆。
她来突袭是为了报复华防,并削掉它的保护伞。至于对方能否躲过走火入魔的反噬,那得看他的运气。若对方实力不济当场自爆,她不会为此感到歉疚。
对方是什么人,以前干过什么好事,她一概不知。
她只知道这两位老供奉无论华防做过什么,他们都会维护它。既如此,她又何必顾忌对方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反正不会是支持她的自己人。
敌人的庇护者死不死的,与她何干?
轰开山上的防护罩顺势而下,她的剑把里边的一座山劈成两半。正想横切一剑把山头拦腰削成两段,前方的远处半空猝然打来一股杀意凌厉的雄浑能量。
敌人的援军来了。
桑月果断提剑劈向朝自己而来的攻击,招数一出,突然一股更强劲逼人的威压自她头顶的上空轰然压下。
“阿满!”
声音吼出,她的剑一个滑翔指向天际,往剑里注入全部修为唰地散出无数剑意。
她不懂这叫剑意,乍然看到这一把把没有柄的半截剑尖略意外了下。
可惜眼下的时机不对,让她来不及深思细想,那股威压已经泰山压顶地拍下。她也不甘示弱,让无数剑意向上冲的同时意念一动,让剑意嗖地合而为一。
被她一把握住并瞬间消失于天际。
唔?!
她这一招让敌人愣了下,逼人的威压顿时削弱了些。等他察觉身后有气流涌动才恍然大悟,旋即回身迎上她拍来的一掌长袍一挥卸去她这掌的一部分力度。
可他反击的一掌对她同样造不成什么伤害,两人一个悬空而立,一个御剑而行。
“为何不用剑?”他冷声道。
迎风而立,踩着云层的桑月看着眼前这位束发的中年男子,微微疑惑地歪了一下头,声音冷淡:
“碍你事了?”
她的剑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
“你就是隐世子弟?”她反问,“年纪这么大了还不学好,专干些偷袭祭炼不入流的事。难怪你们成不了仙,只能跟着一群邪祟厮混,真是人以群分啊。”
“哼。”男人再次冷哼,脚下剑光一闪朝她刺去。
天下两道细如发丝的人影和两道光影在缠斗,两人脚下的半空亦不遑多让。
在她喊出阿满的同时,前方那道杀气亦在瞬间扑到跟前差点便击中了她。但在她挥剑向上的时候身后唿地挥出一条蜿蜒有力的尾巴啪地将那杀气轰个正着。
那杀气是个人,被巨尾拍中轰向远处的群山发出轰隆隆的巨响。
毕竟是凡躯,凝聚全力于一身却被当头扫中,把沿途的山和林木砸得七零八落,自身也受伤不轻。冷不丁挨了一记反击,对方骇然心悸一时间回不过神。
他很确定那女的是孤身一人,那突然冒出来的尾巴估计是她养的灵宠。
灵宠而已,没想到法力还不浅。
灵宠尚且如此厉害,其主人的修为可想而知……
而突袭得逞的那条尾巴在一团浓雾里若隐若现,利眸凶猛的蟒首亦隐约可见。
它没去追击尾下败将,而是化作一团浓雾在半空绕着圈。一边关注主人和蓦然出现在天际的敌人缠斗,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出现在天上地下和四周的人类。
这一幕它很熟悉,无论是珍妮弗抑或麦琪,尤其是麦琪时常被人类围攻。
经历重现,它淡定得很。
无论从前或现在,它一直觉得自己的实力不错。但珍妮弗生怕它伤害麻瓜,给它下了禁制;麦琪瞧不起它的能力,素来只让它跑腿。
其他主人是弱鸡,让它暗中对付的也是一群弱鸡。
可以说,它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处于没有用武之地的憋屈。眼下这位主人不同,她受名气所累,树敌颇多,且羽翼未丰,在群殴方面当然需要它出来帮忙。
尾巴是它幻化出来的,它没有附在任何生灵上。
它练过鬼修法诀,虽然一直搞不懂原理,但在主人的监督之下还是依法练了一遍又一遍。它喜欢蛇躯,经常在庄园里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