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闸门的内与外,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和一位三十多岁男人的对峙。
“你谁啊?”铁闸外的男子皱眉问他。
对方的态度让屠青云不爽,冷淡反问:
“你谁啊?”
“我是这里主人的亲大哥!”自家妹子的山头出现陌生的男性,桑远审视的目光愈发严厉,神色不愉地质问,“你到底谁呀?”
得知是阿桑的大哥,瞧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应该是真的。
屠青云没回答他,而是打电话给桑月。
桑月一直在卧室里打坐,运功调息,助莫拉炼化那老鬼的功力。经过一夜的努力,那老鬼早已失去意识,百年的功力和灵元被炼化了一大半。
清晨时,屠青云出门的声音虽小,仍惊动了她。
炼化恶灵的事已无需她辅助,想着一夜没睡,前夜又才眯了两三个小时。虽然不累,但清馨温暖的床铺就在身下,身子一歪倒在床上准备补觉。
不成想,她刚有点睡意,手机便响了。
是方才出门晨运的屠青云打来的,不用问,八成又有访客到。于是一边接电话,一边打开手机的监控画面。
“喂?”
“阿桑,”听到她清醒的声音,屠青云直截了当,“有个声称是你哥的人在外边,要不要给他开门?”
“不用,我来跟他讲。”桑月言毕,挂断他的电话,打开门口对讲机的扩音器,“哥,你怎么来了?”
果然是她哥。
屠青云识趣地收起手机,退到一旁,看到有块石头便坐下来等。等她决定要不要开门,因为他想出去。铁闸可以遥控开关门,可她没开,只是口头问候。
证明她不想开。
这道门拦不住他,可他在旁边坐等,倘若这位大哥强行闯入,或许自己能帮上一把。当然是帮自己的道友阿桑,至于外边那位是她大哥什么的,不重要。
“来看看你不行啊?”桑远见妹子不给自己开门,还一副他不该来的语气。
更可气的是,那陌生的小伙子居然像个傻子般坐在一旁。不晓得主动过来帮他开一下门,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偈这种样貌清俊的小伙子,八成是小妹的朋友。
毕竟小妹曾是乐坛一姐,且喜爱貌美的人,无论男女。她的朋友要么长得俊,要么长得娇俏和美丽。
“你进来可以,让姓乐的滚。”桑月微微歪头,盯着监控里的车子。
不仅大哥来了,嫂子乐童也在车里。
上次指使乐家小辈过来当贼不成,乐童亲自过来是想光明正大从她家里搜出点什么来?真是马不知脸长,牛不知皮厚,非要她一刀捅进去才知道何谓痛。
“她是你嫂子,”桑远很无奈,“上次的事她告诉我了,爸妈也知道了,特地让我陪她来向你道歉。”
“你进来可以,她在外边等着。”桑月语气平和道,“我不想引贼入室。”
“都是一家人,你非要这么计较吗?”门在眼前却进不去,这让开了一夜车的桑远愈发的疲惫不堪,语气有些不耐,“有什么话先开门让我们进去再说。”
“我说了,要么让她滚,要么让她待在车里。”桑月这次相当有耐性,“哥,不要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最好去问问她能不能承受后果。”
“她这次就是来道歉的,问什么问?”桑远捏着眉心,一手拍门,“快开门,我开了一夜车,累死了。”
桑月这次没说话了,直接打开铁闸门。
见她一如既往的听话,桑远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回到车上时朝妻子乐童微微一笑并眨眨眼以示安慰。
只要小妹还顾念兄妹之情,就没什么矛盾是解决不了的。
另外,乐童上次让小姨子乐年年等人过来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找她问问人参口服液的事。
小妹如果有,给乐家一点有何妨?
况且,乐家这次求的不是玉茶壶、新手机之类。老丈人本就对坐轮椅相当排斥,得知女儿乐年年和儿子被桑家小女当成贼,一时想不开吃了半瓶安眠药。
所幸乐家人早有防备,把安眠药换成维生素,但也够呛的。
现在又躺医院里治疗静养,受不得刺激。
这不,前些天丈母娘带着乐年年到他家道歉,并恳求爸妈出手相助。爸妈当然不希望亲家有什么不测,可二老又担心小闺女不高兴,毕竟上次她警告过。
桑远不愿让父母为难,决定亲自陪妻子走一趟。
小妹遭罪后的这些年,性情变了许多。一家老小跟她讲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哪个字戳了她的肺。
之前她怼了二妹桑茵,如今又跟嫂子过不去,那暴躁脾气真是一言难尽。
如果这才是她的真性情,难怪当年那助理……唉。
有了丈夫的安慰,乐童也略略舒心。
铁闸门开了,车子缓缓驶进,在屠青云的跟前停下。桑远滑下车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你贵姓啊?”
瞧他身上衣物普通,不像以往认识的富贵公子。
不仅寒酸,还没礼貌,之前不给他开门,现在知道自己是弯弯的亲哥,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念头未落,只见